聽說這宋大人最近身體是很不好。我心裏冷笑。這白青青不如我娘會做事兒,所有的活兒都落在了他頭上,可不是身體不好。
方源便借看望之義,帶著我去了我爹那塊。
「他最近可是為他兒子愁呢,那兒子蠢笨如豬,嘻嘻哈哈的一天都不務正業。功課,武功更是做的一團糟。」
方源嘴裏叼著根草,在去的路上朝我這樣說。
白青青隻生了個兒子,確實是不學無術也不上進。可把宋大人愁的要死,畢竟在他的腦海裏,不孝有三無後最大,而那呆傻兒子無所作為可不相當於沒有後代了。
還沒進了宋大人屋院,就聽到那宋大人怒斥的聲音。
「這功課如此簡單,你卻還不會半分?更別提以後你接了我的官,獨自上朝證述了!」
隻見那九歲的少爺宋正眼裏惡狠狠的盯著對他怒罵的爹,隨後就飛快的推倒旁邊的花瓶表示自己的不滿。
「功課不會做就罷了,連簡單的騎馬射箭都不會,竟是連那個女的都不如了嗎?那個賤種六歲已然會吟詩作畫,拿刀揮舞!」
那個女的?賤種?是指我嗎?
我心裏如石頭一樣狠狠往下墜了一下,死命握緊拳頭,指甲都把我自己拳頭的肉掐紅了。
猩紅的眼被仇恨覆蓋,真是好笑啊,死了都不放過。
宋大人怒斥,大口喘著粗氣,猛的捂住胸口,眼睛瞪圓,隨後往身後倒去。
我眼疾手快,大踏步的扶住了我親愛的爹。
叫人把他扶到床上去,我三下兩下的用醫術給他推了幾把,舒緩經絡,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沒想到,他見我的第一眼就雙腳往後蹬了蹬,隨後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你......你怎麼還活著?!你是宋蓮蓮?」
我假裝受傷的捂住臉,眼神委屈通紅的看向方源:「方公子,宋大人怎麼了?什麼我怎麼還活著?什麼宋蓮蓮?我是按摩錯了嗎?」
方源正義的把我拽在身後:「什麼宋蓮蓮?她叫溫枝。宋大人,枝兒好心為你揉骨骼,怎麼還打她了?」
「宋大人可否現在還覺得胸口悶?剛才是胸口有火,氣衝上頭了。我給您把火揉開了,是不是感覺好些了?」
宋大人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好了不少。他又疑惑的盯著我。
顫抖的開口:「你真的不是宋蓮蓮?」
我輕輕搖頭,微微一笑,鎮定自若的念出了演練在心裏無數遍的台詞:「民女名叫溫枝,自小出生在醫術人家,跟著家人在醫館做過兩年活,我從未認識宋蓮蓮姑娘。」
我那爹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怪不得你的醫術這麼好呢,原來是醫館出來的。」
「興許是我看錯了罷,畢竟那死丫頭早已經在九年前墜崖而亡了。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呢?真是我想多了。」
旁邊服侍的丫鬟又趕忙拿著茶葉端上來,自以為懂事的憤憤不平的替宋老爺說:「大人真是太慣著少爺了,竟然把大人您氣暈了,真是太嬌縱了。」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落在那丫鬟臉上。嚇得那丫鬟連連下跪。
宋大人甩甩手,哼了一聲:「少爺再不濟也是你主子。」
我眼睛滴溜一轉,趕忙又端上藥膳,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循循善誘。
「少爺才九歲。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況且他天資這麼高,遲早是會開竅的,還是得慢慢教導才是呀。」
「隻是大人又得管朝中之事兒,又得教導少爺,隻是怕累壞了身子。民女懂點兒醫術,也懂點兒學識,若是大人不嫌棄,不妨讓民女試一試。」
我把藥膳盛到碗裏又送到宋大人跟前,笑的和善。
宋大人吃了一口藥膳,眼裏放光,長出一口氣:「不是我不讓你教他,好幾個教書先生都教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