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都是你姐夫一手操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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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完美的家庭。

我的妻子年輕漂亮，她有很好的工作，還給我生了一個女兒，叫圓圓，今年才三歲，甜甜糯糯的，每天我下班回來就會喊我爸爸。

我覺得人生的圓滿，不過如此了。

可是我沒想到一切都會變的，我自認自己工作不差，收入尚可，家庭美滿，以為能長長久久的過下去。

沒想到一場車禍帶走了我老婆的生命，讓我成為了一個失去老婆的男人。

我抱著女兒在醫院看到滿身是血的妻子躺在病床上，身上蒙著白布。

那一刻，我痛徹心扉。

明明我可以避免這樣的事的。

如果我沒有給錢我老婆去逛街，她就不會坐上那輛出租車，就不會遇到重大的車禍，也就不會躺在這裏，從此離開了我和女兒。

我女兒還很小，不明白此時的事對她意味著什麼。

她隻是看著媽媽躺在了病床上，一動不動，想要媽媽抱。

我摟著女兒走出了太平間，將女兒交給嶽父嶽母。

“爸，媽，你們先看著圓圓，我去處理一些事。”

我知道嶽父嶽母比我還要心痛，我老婆是他們唯二的兩個女兒之一，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不用父母操心，哪怕到現在結婚生子，也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來。

老婆是我嶽父嶽母的驕傲。

圓圓躲在外婆的懷裏，眼巴巴的瞅著我，大眼睛蓄滿了淚水。

我摸摸女兒的腦袋，“圓圓乖，和爺爺奶奶待在一起，爸爸很快就回來。”

我處理了老婆的後事，將她葬在了公墓。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老了10歲不止。

人累到極致的時候，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就好比現在的我。

癱在我和老婆曾經的婚房裏，回想著和老婆經曆過的點點滴滴，就好像在做夢一樣，我現在完全沒辦法相信她已經離開了我。

為什麼會這樣？不是明明都好好的嗎？

為什麼人就沒了呢？

我無數次的問自己，我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難以走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嶽父嶽母抱著女兒找到我。

女兒被梳洗得很幹淨，吃飽穿暖，嶽父嶽母照顧得很好。

他們看我這副樣子就勸我：“天明，你想開一點，你如果倒下去了，圓圓怎麼辦啊？”

嶽父嶽母頭上的白發，肉眼可見的多了，我抹了一把臉，從酒瓶子裏站了起來，想抱我的女兒。

圓圓卻一臉嫌棄的撇開頭。

“爸爸臭，不要爸爸，要媽媽，爸爸臭......”

她不知道她的媽媽再也不能抱她了，而我因為喝了一天一夜的酒，渾身酸臭無比，女兒居然不願意要我。

老婆還在的時候，她是絕對不允許我這麼做的，非得要我每天洗澡換衣服，弄得香噴噴的再去抱女兒。

可現在老婆不再了，也沒有人督促我洗漱打掃了。

“天明，你看看圓圓，都不讓你抱了，你還是去打理幹淨再說吧。”

嶽父的痛苦不比我少，他的難受很明顯。

“我知道了，爸，媽，你們稍等。”

我隻得去了浴室洗漱幹淨，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女兒匆匆的跑過來抱我，開口就問：“爸爸，媽媽呢？我怎麼沒見到媽媽啊？要媽媽抱。”

女兒奶聲奶氣的聲音擊中了我的心，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隻是抱著她不說話。

“天明，你送圓圓去幼兒園吧，我和你媽去一趟機場。”

“好，我現在就送圓圓去幼兒園，你們去機場做什麼？我送你們一塊去吧。”

操勞了好幾天，我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經過剛剛在浴室的洗漱，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憔悴的不行。

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人死不能複生，我可以無所顧忌，可我女兒呢？

她才三歲啊，就沒了媽媽，從今以後她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嶽父嶽母要去機場是做什麼？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載他們一程，工作上的事我已經請了一段時間的假，也不在乎這一兩天了。

嶽母歎息一聲，“圓圓的媽現在成了這副樣子，你妹妹也該回來了，總得要看望她姐姐才是。”

妹妹？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嶽母口中的妹妹，是老婆的親妹妹青青，多年以前去國外留學，隻有偶爾才會回國一趟，可以說是長期定居國外了。

現在聽到老婆的噩耗，估計也是回來奔喪了吧。

那又是怎樣一幅光景？

我不敢繼續深想，隻得點點頭：“爸，媽，你們要是不趕時間的話，我和你們一塊去機場，我們先送圓圓去幼兒園吧。”

“也好，就一塊去吧，你這副樣子我們也不放心你。”

“青青也有大半年沒有回來了，聽說他去在國外跑了好幾個國家，聽到她姐的消息，馬不停馬不停蹄放下手中的工作趕回來，你也去見見她吧。”

我開著車，先把女兒送到了幼兒園，在帶上嶽父嶽母去了機場。

我在機場門口抽了根煙，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走了進去。

航班很快就到了，沒多一會兒，我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朝嶽父嶽母走了過來，我打量了對方幾眼，發現她和我老婆越來越像了。

真的是親姐妹，容貌幾乎有七八分相似。

我恍惚了，尤其是青青笑的時候，仿佛以為是我的老婆還在世。

“爸，媽，姐夫，你們都來接我啊，我說了不用來了，你們怎麼還來啊？”

青青抱怨道，在看到我的時候，會意笑了笑。

我心中發痛，隻得胡亂點了點頭。

嶽父嶽母說：“反正也沒事，好久不見你，就親自來接你了，別說話了，先回家。”

小 姨子見了我客客氣氣的，隻是眉目間的哀傷怎麼都掩飾不住。

小 姨子拉住了嶽父嶽母，“爸，媽，先別急，我想先去看看姐姐，都已經辦完了？”

嶽母點點頭，擦了擦眼淚，“都是你姐夫一手操辦的，你如果想去的話就去吧。”

墓地距離市區不遠，我帶著他們很快趕到了。

姐妹倆許久沒見麵，青青很快哭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