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裏,鐘清洛被綁住手腳,嘴裏塞著毛巾,驚恐地望著麵前又高又壯的陌生男人。
鐘清洛認出了這個人。
那天醉酒醒來,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晚她點的酒明明度數都不高,可是當她拒絕這個男人的搭訕後,神誌就開始變得不清醒,身體也莫名升起一股燥熱。
上網隨便度了下就知道,自己被下.藥了。
“賤貨,玩不起就別去酒吧,給你下藥是看得起你,既然你不識相,咱們今晚就玩個大的!”
男人上前撕開鐘清洛的上衣,半露的香肩隨著身體輕顫,美好得讓人想立刻毀掉。
男人雙目充血,舔著口水脫掉褲子,直接撲向鐘清洛。
鐘清洛萬念俱灰,閉上眼睛,眼淚靜靜地流了下來。
男人的身體卻沒有壓上來,一聲慘叫在鐘清洛的耳邊炸響,她驚慌地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眼淚瘋狂地冒出來。
那個混蛋被踹倒在地,一隻腳狠狠踩著他的臉上——是慕先生!
程慕池瞥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鐘清洛,伸手把客廳的燈關掉,將外套蓋到她的身上。
“閉上眼睛。”他低喝。
鐘清洛乖乖地閉上眼睛,耳邊頓時響起拳打腳踢的暴揍聲,混蛋不停求饒的抽泣聲夾雜其中,空氣裏浮起了血腥的味道。
“別、別搞我的眼睛!”混蛋口齒不清地哀求。
“怪你自己撕她的衣服,看了不該看的。”程慕池的聲音比刀還利。
淒厲的慘叫聲,劇痛的嗚咽聲,接著是開門的聲音,有什麼東西被拖了出去。
鐘清洛一直乖乖地閉著眼睛,有慕先生在,她沒那麼怕了。
他關好門,走到她的身後,裹著外套將她整個人抱起來,送到臥室的床上。
口中的毛巾被拿掉,手腳被解開,鐘清洛始終閉著眼睛窩在程慕池的懷裏,不肯鬆手。
“現在安全了,我出去,你穿好衣服。”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
“不要走。”鐘清洛抱緊他的腰,開始嚶嚶地哭。
程慕池低頭望著懷裏的玉人兒,那麼單薄的一小隻,巴掌大的小臉兒蒼白如紙,長長的睫毛掛滿晶瑩的眼淚,身體一直在不停地抖。
她是真地被嚇壞了,剛才像個靈魂被抽離的木頭人,現在哭得停不下來。
“別怕,我不走。”程慕池的聲音很輕,臉色比窗外的黑夜還要沉。
他一隻手摟著鐘清洛輕輕地拍,一隻手在手機上給林立發消息:“公寓門外躺著的東西處理下,客廳需要打掃。”
鐘清洛不知在程慕池的懷裏窩了多久,他身上淡淡的酒氣與煙草味道縈繞在她的鼻尖,沉香般安寧。
掙紮與恐懼後是虛脫般的疲倦,鐘清洛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夢裏有一隻追著她跑的怪獸,每當她要被抓住的時候,總有一個人會抱緊她,保護她。
鐘清洛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泛了白。
意識到這一夜她都在慕先生的懷裏,而且上半身幾乎沒穿衣服,鐘清洛扯了被子縮到床角:“你怎麼沒走?”
程慕池站起身活動已經麻掉的胳膊:“你讓我走?”
“謝謝你救了我,你的胳膊還好嗎?”鐘清洛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出事後她一直抱著程慕池,不肯鬆手。
“還好。”程慕池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胳膊倒是沒什麼,受累而已。
她賴在他懷裏睡得不老實,又拱又貼地吃他豆腐,還穿那麼少。
程慕池一向冷漠,逢場作戲時女人用盡手段討好他,從來得不到他的半分反應。
這個女人有本事,叫他忍得很難受。
“你昨晚怎麼會來?”鐘清洛頭腦清晰起來。
“你不是答應隨時請我吃飯?夜宵沒吃成,早飯總該有吧?”程慕池冷哼,走出去關上臥室的門。
半夜三更來吃飯,真夠奇葩,不過對方是他,不奇怪。
應該是他來吃夜宵,結果順手救了她,至於怎麼進來的,肯定是她被混蛋下了藥那晚,迷迷糊糊把防盜門的密碼告訴了他。
兩次救了她,都沒有趁人之危幹點什麼,也不知是他人品好,還是自己沒有魅力。
鐘清洛一邊穿衣服一邊琢磨,忽然發現自己想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