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眼眶裏的淚水已經噴湧而出,聲音都開始嘶啞起來。
我心疼極了,跟我回家這段時間,她流的眼淚比我們認識以來流的所有眼淚都多。
她原本,應該是個無憂無慮受盡寵愛的小公主啊......
說到底,還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思錦,對不起......”
事到如今,所有真相都瞞不住了。
我的道歉,就是最好的承認。
她定定的看著我,搖晃著頭,身形不穩的往後退去,我怕她摔倒想要扶她,被她一把拍開了手。
“孩子、哈哈哈,我再也沒有孩子了。”
“我這輩子都沒有孩子了,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她喃喃著後退,最後雙眼一閉,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我心口一緊,連忙上前接住了她。
看著懷中臉色蒼白如雪,哪怕暈過去眼角也還在不停流淚的女孩兒,我心痛到窒息。
如果說失去孩子對她的打擊很大,那麼失去子 宮便是在她精神崩潰的邊緣瘋狂拖拽。
她如今的狀態,再也受不了刺激了。
我趕緊聯係了心理醫生,以防萬一,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林思錦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我就坐在床邊,眼也不眨的看著她,她一醒來就能看見我。
可她隻是看了我一眼,便冰冷了眸色,扭過頭看向了窗外。
她什麼都沒說,不哭不鬧,安靜的令我害怕。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寧可她臭罵我一頓,暴打我一頓都行。
我試探的喚了她一聲,“思錦......”
她毫無反應。
我又喚了幾聲,她還是一聲不吭,頭也不回。
我慌了,連忙出了病房給心理醫生打電話。
半小時後,心理醫生坐在了林思錦的對麵,而我,被趕出了病房。
他在裏麵待了很久,在我忍不住破門而入時,他終於出來了。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輕歎口氣,“江先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您夫人有抑鬱症的傾向,現在已經超輕度了,如果再任由她這樣發展下去,很快會變成中度。”
我心臟猛的揪緊,又悶又痛。
抑鬱症有多可怕我很清楚,畢竟我有一個大學室友就是畢業後跟女友分手,患上了中度抑鬱症,最後絕望的跳了樓。
“醫生,我該怎麼辦?”
在我真誠的求助下,他跟我說了很多,我一點一點記錄下來。
“江先生,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受刺激,這一點你千萬要注意了。”
心理醫生走後,林思錦的狀態還是很不對勁。
我知道這種事急不來,隻能慢慢養著。
還好,心理醫生每隔一天就會來一次。
我每天都守在她身邊,幾乎寸步不離,我試圖跟她說話,跟她懷念我們的曾經,可她從來都沒有回應,甚至連個眼神都不給我,隻是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像個沒有生氣的破布娃娃。
這期間,我爸媽他們也來過幾次,都被我拒之門外。
那群喪心病狂的東西,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紙包不住火,住院的第十五天,林思錦的爸媽來了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