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咯噔一下,咬著牙開口,“是我......”
喜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自己爬起來,跪在宋聞璟腳邊,額上磕出了血痕,鮮血順著她的額角流下來,很是可怖。
“是奴,奴嫉妒貴人貌美又受寵…不想讓他懷上陛下的孩子,才悄悄托人從宮外弄了這避子藥來…”
“我騙貴人是民間助孕的偏方,貴人不疑有他......這才喝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奴一人之錯,奴甘願受罰。”
“還請陛下莫要錯怪了貴人。”
宋聞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聲音卻冷的淬了冰一樣冷,“啊——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還真是罪、該、萬、死。”
他一腳踹在喜兒胸口,喜兒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跑到喜兒身邊,顫著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活著。
喉嚨似乎被棉花堵住,我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良久,才勉強從喉間擠出一點聲音來,“宋聞璟,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之錯,是我慫恿喜兒托宮裏采買的太監帶了避子湯藥。”
“是我不想懷上你的孩子,要打要殺我絕無怨言,我隻求你。”
“不要再牽連無辜了。”
他俯下身子輕輕地擦掉我臉上的眼淚,聲音輕柔到幾乎是可怖,“蘭貴人在說什麼呢,是這個賤婢居心不良,意圖謀害皇嗣,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抬起我的手臂想扶我起來,我發了狠,一口咬上他的手掌。
他也不惱,隻抽回自己的手,垂著眼睛靜靜地摩挲著手上一排排整齊的牙印。
“把這個賤婢,拉下去重責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日後膽敢再有人給貴人宮裏送上這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這就是個例。”
他身後有宮人想帶走喜兒,我摟著喜兒的身子,發了瘋的吼道,“都給我滾開,誰敢動她,我殺了誰。”
宋聞璟一隻手粗暴的把我從地上拽起來,“還不把人給我帶下去。”
“宋聞璟你放開我,放開......”
二十大板就算是一個成年男子來了,不死也得脫層皮,更何況是已經昏死過去的喜兒。
他這分明是想要了喜兒的命。
他屏退了殿內的下人,惡狠狠地說,“南喬,你不會真以為我信了那個賤婢的一麵之詞吧?”
“沒有你的吩咐,她一個小小宮女敢托人從宮外弄避子藥?你非要這麼不聽話,那就別怪我對你心狠。”
他抓著我的手去了外麵的大院裏,那麼厚重的板子砸在喜兒身上。
她先是醒了慘叫兩聲,而後就再沒了生氣,也不知是死是活。
臀上幾乎是一片血肉模糊,我哭喊到幾乎失聲,最後別過眼去不忍心再看。
宋聞璟兩隻手扣著我的頭,直叫我硬生生地看著這血腥一幕。
“這就不敢看了?我偏要你好好地看清楚,她可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我猛搖頭,“饒過她一條命罷,別叫人再折磨她了,算是我求你了。”
他湊在我耳邊聲音溫柔到幾乎是狠辣,“我早就警告過你別動這些歪心思,你看看,這個可憐的姑娘又要替你赴黃泉去了呢。”
我用力地閉上眼不肯再多看一眼,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不給他喝下見血封喉的毒藥。
“誰稀罕你的喜歡,宋聞璟,你就是個瘋子。”
他冷哼一聲,“不稀罕?不稀罕你也得給我受著!你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嗎?我偏要讓你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