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堵車,車子緩慢走在夜色下。我抬起頭看著外麵的行人,遠遠的一對璧人並肩從酒店出來。
下台階的時候,女生踉蹌了一下,抓住男生的胳膊,他出手攙扶,女生順勢挽住男生的胳膊。
我還在感歎,戀愛真美好啊!
就在兩人抬頭的那刻,我才看清了兩人的容貌,毫無預兆的,不給任何反映的機會。
我如丟了魂一樣急急忙忙下了車,“女士,注意安全,路口有車。”司機的聲音傳來。
“哦。”我輕輕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司機聽沒聽到。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告訴自己,可是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渾身顫抖的不行。我隱在暗處,不遠不近的看著兩人。
清晰的聽見楚芸嬌軟的聲音傳來,似乎在跟他撒嬌。
我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拉扯住一樣,絲絲的疼,眼睛很難受,卻流不出眼淚。
他們就像恩愛的情侶一樣,至於從酒店做了什麼,我都不敢去想。渾身冷徹透骨,感覺自己真是一個笑話。
楚芸不經意間看了一下旁邊,嬌媚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皎皎?”
江銘跟著抬起頭,看到我,眉毛微微蹙起,他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不敢相信這人還在質問自己,被老婆抓奸還如此淡定,怎麼可以如此淡定,那麼的有恃無恐呢。我僵硬著身體,血液似乎在沸騰。
邊上楚芸還在輕笑:“天呐,皎皎沒想到還能在這裏遇上你,好巧啊。”
我沒搭理她:“我打電話給你,你所說的沒時間,就是為了來這裏跟楚芸開房私會嗎?”
江銘清冷的臉上閃過不耐,“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何必呢,離婚不就可以了。看到你這樣,我惡心想吐。”我垂下頭,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臉。
“何皎皎!”江銘神色瞬間沉下,死死的瞪著我,這是他生氣的征兆,認識這些年我比了解自己還了解他。
楚芸還在委屈,“皎皎,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就算我以前和銘在一起過,你也不能這樣侮辱我啊。”
我如同被人蒙頭一棒,握緊的指甲插.入手心裏,已經要控製不住心裏的怒氣。“啪”整個胳膊像不受控製一樣揮了出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江銘一怔,楚芸不可置信的捂著半邊臉。
雖然知道自己的表情很猙獰,但是心裏很痛快,因為很早就想這麼幹了。那一刻,湧上心頭的怒氣忽然就消散了,隻覺暢快。
然後我從包裏拿出紙巾,仔仔細細的擦拭著剛才打人的那隻手,仿佛碰到了什麼臟東西。
江銘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臉色陰沉,徹骨的寒意響起,“給她道歉。”
手腕被捏的生疼,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我的老公讓我向另一個女人道歉。眼角的
淚珠瞬間滑落下去,再也堅持不住。江銘見我落淚,手上的力度不由得鬆了一些。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江銘,人是要臉的啊。”江銘的臉色很難看,陰沉的眸子瞪著我。
旁邊的楚芸上前輕輕拽住他的衣角,怯怯的,“銘,我沒事......不用道歉的。”雖然聲音輕柔,但是看向我的目光閃現出一絲得意,甚至還有不屑和嘲諷。
“你們真讓我感覺到臟。”說完這句話,我決然的轉身離去,幾乎是捂著嘴跑起來,雙腿機械的向前。
江銘看著跑立刻就要追去,衣袖卻被楚芸拉住。她眼眸急切,帶著隱隱的不安,“我有些不舒服,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我沿著道路跑了很久,幾乎在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
扶著依然麻木的膝蓋緩緩的蹲下,將頭埋進膝蓋裏,才敢釋放自己無處安放的悲傷。痛苦的大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偌大的城市仿佛沒有一個容身之處。
之前要嫁給江銘的時候,爸媽以及周圍所有人都是舉雙手反對的,可是年少輕狂啊,我隻以為江銘肯和我在一起和我結婚,對我必然是有感情的。
然而我用時間證明了,自己曾經的選擇錯的有多離譜。原來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可以有很多理由,並不隻是因為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