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們剛上了車，就看著另一輛越野車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快到隻能看到車牌，確認那是我們租的車。

我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心裏升起一種隱隱的不安。

那不是前往康定的方向。

他們打算開車回機場！

顧承印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連忙拿手機給李令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秒鐘，被接通了。

顧承印厲聲質問，語氣很焦急。

「李令，你們往哪兒開的啊？第五條規則不是讓我們一定要按照路書走嗎？」

李令仿佛沒感受到這股氣憤，反而有點疑惑地問。

「承印，你在說什麼啊？我們當然跟著規則走啊。」

「我們不是開往康定嗎？」

「快跟我來！快跟我來！快跟我來！」

李令不斷催促著，聲音變得尖銳，急切。

「快跟我來——」

然後電話那頭傳來電流的沙沙聲，李令的聲音變得機械麻木。

我汗毛豎起，一股驚悚的感覺從脊背往上爬。

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大家的脖子，霎時間，車內寒意四起，寂靜無聲。

顧承印連忙掛斷了電話，那種無形的窒息感消失了。

空氣湧入鼻腔，我大口喘著氣，慢慢平複心跳。

我看著前方，心裏的不安感越發明顯。

過了一會兒，一輛車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是李令他們的車。

車停下後，三個人齊齊跳下車往我們這個方向飛奔，臉上全是驚恐的神情，仿佛身後有什麼猛獸在追他們一樣。

「承印，快救救我們！」

「快開車門，讓我們進去！」

「救命啊，救命啊！」

淒慘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

突然，趙菲跌倒了，膝蓋磕破流出鮮血。

她一邊往前爬，一邊哭著喊。

「嬌嬌，幫幫我，救救我！」

林嬌嬌乞求地望著我們，見我們都沒動作，想要伸手開門讓他們進來。

我下意識地阻止了她。

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們車上坐了四個人了，最多再容納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再坐下三個人呢？

除非，他們不是人！

我看了一眼顧承印，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緊張，一腳踩下油門。

車以一種離弦之箭的姿態衝了出去。

在即將撞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臉消失了，隻有一張白白的麵具覆蓋在頭上。

他們機械地擺動著手臂，還在模仿趙菲他們。

林嬌嬌也看到了，縮在我懷裏尖叫起來。

「啊——」

車穿過他們，沒有一絲阻礙，仿佛隻是穿過一層霧。

我轉過頭，看著他們起身，追在車後麵，慢慢又變成了賀勇力、趙菲、李令的模樣。

這是幻影嗎？我們無法觸摸，他們也沒有感覺。

我們開出民宿，發現大路邊上停著一輛車，駕駛座車窗開著，露出賀勇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