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從外麵趕回醫院時,卻發現隔壁床空了。
那個會在我哭泣的時給我遞紙巾,在我疼痛的時送我糖的乖巧小姑娘。
上了手術台,再也沒能下來。
我捏著答應給她帶的巧克力,無措地僵在她的病床前。
我渾身顫抖著,抓緊床邊的扶手,幾乎要站立不住。
這間病房裏的人,都是過一天少一天,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而根據劇情發展,我不管怎麼努力,都注定是要死亡的。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走向滅亡。
那一天我失眠到天明。
我告訴醫生我決定放棄治療。
我不想把生命的最後時光浪費在這死氣沉沉的病房。
我回公司辭去了工作,賣掉了這些年攢錢買的房子。
帶著我所有的積蓄和貝貝,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長途旅行。
反正也沒幾天好活的了,我要好好享受我最後的時光。
林寶珠和周子堯這些天倒黴透頂,換了好幾個號聯係我,想要報複回來。
沒關係,來一個我拉黑一個。
人生最後的時光,我可不想浪費在兩個人渣身上。
林寶珠見我拉黑了他們,又讓父母過來聯係我。
可是他們,我也拉黑了捏。
這樣的父母我早就不稀罕了。
我從前一直想知道父母偏心妹妹的理由。
直到遇上了係統,我才明白,這根本就是毫無理由的事。
因為我是虐文、是死人文學裏的女主,所以我必須足夠悲慘。
我需要有一個無法治愈的悲慘童年,讓我養成自卑內向的性格。
以此方便以後男主輕而易舉地救贖我。
我隻能說這樣的人生,這樣的父母真的很難評。
旅遊到第五個城市時,周子堯找到了我。
我嗤笑一聲,男女主這段劇情是非走不可嗎?
哦,原來他是在收拾我的東西為妹妹騰地方時,發現了我小時候戴著那條項鏈拍的證件照。
一番調查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確認,我才是他少時的白月光。
妹妹不過是提前打聽到這件事,搶走了我的項鏈,冒認他的救命恩人。
失策了,我明明收拾得那麼幹淨,怎麼還會落下一張證件照。
劇情你能不能講講邏輯。
周子堯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我的行程,開始像鼻涕蟲一樣纏著我。
可把我惡心壞了。
早知道這樣,當年我在鄉下就不應該救他,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當然,也不止我一個人惡心,妹妹也開始像鼻涕蟲一樣纏著周子堯。
唉,惡心是一個循環。
直到我又聽到那熟悉的電子音,我猛然發現,我已經很久沒聽到係統說話了。
我都要以為,他已經去投奔新的宿主了。
不對!
這個電子音不是從我耳邊傳來的。
而是,從妹妹那裏。
【和我綁定吧,交換別人的身體,奪走別人的人生......】
熟悉的蠱惑話術。
我聽見妹妹意味深長的笑,她說:
【好啊。】
四目相對,她眼中憤恨與嫉妒交織。
尤其是看到周子堯拍下幾千萬的藍寶石手鏈討好我時,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大半張臉都隱在黑暗中,嘴角微微上揚,忽然朝我露出一個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