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工呼吸

這些街頭混混，本質上，就是這麼種生物。

記吃不記打。

被人收拾的時候連聲求饒，一轉頭就給忘了個精光。

帶著兩個狗腿子，就敢來報仇。

甚至都不花點時間尋思尋思......

我要是一般人，敢這麼毫無顧忌毫不猶豫的見義勇為麼？

黃毛看著我，眼神中滿是恐懼。

「大......大......大哥......」

「都是......都是誤......誤會......」

他這種眼神，我以前也看到過。

那是犯了錯事，即將被主人用棍子打個半死的狗，嚇得渾身哆嗦的時候會有的眼神。

我冷笑一聲。

「誤會？那你給我說說，我誤會什麼了？」

「我......我......我沒打算......沒打算挑事兒......」

「是麼？我分明聽見你喊了一句，給我砸啊？」

「不......我不是......」

這種貨色，治好了也浪費湯藥。

我懶得聽他繼續狡辯。

猛然出拳，一拳就打在他的肚子上。

奉勸諸位，打架的時候別輕易往人的小腹上招呼。

肝臟，腎臟，脾臟......一大堆內臟在這個位置。

大概就是肋骨以下，肚臍眼以上的這麼一片區域，要是弄得不好，很容易給人打成內臟破裂。

聽我一句勸，別輕易打別人這裏。

真的打了，可別說是聽我講的。

我曾是半職業的自由搏擊運動員，下手的力道有數，不會真的打爆黃毛的肝臟。

這一拳，隻是讓他昏了過去。

癱在地上，口吐白沫。

人渣。

我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

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香水攤子。

「好了姑娘，這次徹底沒事兒了......」

事實證明。

我的話，還是說早了。

幾乎是隨著我的話音落下，同一時間。

擺攤賣香水的那個女孩，就應聲倒了下去。

像個斷了線的木偶，失去了控製，一把撲倒了自己麵前的小桌子。

桌上的香水掉落一地，碎片到處都是。

「！！」

我心頭一凜，急忙跑了過去。

「姑娘，能聽見我說話嗎？姑娘？？」

我捧起那女孩的臉。

沒有半點血色，牙關緊鎖。

看上去像是心臟驟停。

根據我有限的醫學知識。

這女孩必須立馬急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快叫救護車！」

我對著旁邊的商戶和行人吼了一聲。

幾個路人一愣神，趕忙掏出手機撥打120。

我拖著女孩遠離地上的碎玻璃渣。

把她的身子，放平在了地上。

解開她胸口最上麵的三枚扣子。

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人命關天畢竟。

俯下身子，就開始給女孩做人工呼吸。

她的身上很香。

不知道，是原本女孩子身上好聞的體香，還是因為周圍碎了滿地的香水瓶子。

可我全然顧不上想入非非。

捏住女孩的鼻子，往她的口中吹氣。

有節奏的吹了幾下，看著女孩的胸口一起一伏。

轉而，找準位置，進行心臟按壓。

這些技巧，還是當年練自由搏擊的時候學的。

當時的教練還調侃的說，不要對沒工夫的人下手太狠，很容易轉瞬即逝，沒輕沒重的一招下去，就要跪在地上求對方別死。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我們全都學了必要的急救術。

剛才黃毛隻是被我打昏，還用不上這技術。

要不然，我很有可能下不去嘴給他做人工呼吸。

我當然不是什麼變態色狼。

但是諸位平心而論，一個黃毛人渣，一個清秀可人的姑娘，你們給誰做人工呼吸更下得去嘴？

在救護車趕到前，我一刻也不敢停。

按照當年教練的叮囑，有節奏的一組一組給女孩坐著心肺複蘇人工呼吸。

因為街對麵就有一家市立醫院。

五分鐘的功夫，救護車就趕到了。

幾乎就在醫生們抬著擔架趕下車的前一刻。

女孩猛地咳嗽了一聲，恢複了自主呼吸。

「呼......」

「太好了......」

我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長舒了一口氣。

「小同.誌，病人的心肺複蘇是你給做的？」

「真可以啊，這麼標準的急救動作，現在可不常見了！」

「你是學醫的嗎？」

救護車上的醫生檢查著已經恢複了大半的女孩，驚訝的問我。

這話給我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撓撓頭，我淡淡一笑。

「不，我隻是個碰巧經過的路人......」

「那後麵的事情就辛苦您列位了。」

此時，人群早已聚集了過來。

我趁機鑽進人堆後麵，打算離開現場。

不是害怕一會兒送女孩去醫院要我掏錢。

是我心裏暗暗有種不祥的預感。

總覺得，再不走的話，會要出什麼新的亂子。

我貓著腰，一路走到串串香的小車前，從對我笑眯眯讚不絕口的老板手裏，接過我剛買的串串。

也顧不上回應他的誇讚，趕忙離開了商業街。

走出百來米，我才回頭望了一眼。

遠遠地，看見救護車把女孩和昏迷不醒的黃毛，一並搬上了救護車。

希望在醫院裏，那黃毛不敢對女孩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吧......

這樣想著，我沐浴著夕陽最後的一絲餘暉，朝家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影子，拖出老長。

今天我幫了一個女孩，免受流氓的侵擾。

心裏美滋滋的，甩著手裏串串香的袋子，哼著小曲兒回了家。

「老婆，我回來了！」

一進門，我就大聲喊了一嗓子。

王霞正在客廳嗑著瓜子看著電視。

見我到家，也顧不上看我，隨口扔下一句。

「快去做飯，我都餓死了。」

我就知道，我這小懶蟲老婆等吃飯等很久了。

對著她晃了晃手裏的串串香。

「我就知道你肚子餓了。」

「來，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吧......」

我話剛說完。

眼看有好吃的，王霞就立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拖鞋都顧不上穿，就跑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抓過串串香。

「好，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先吃一點吧！」

「快去做飯快去做飯......」

一邊說，她還一邊低著頭，跟推一座大山一樣推著我的身子往廚房去。

就好像要是不趕緊催我，我就不做飯了一樣。

「你別推我了，我又不會不給你做飯......」

我寵溺一笑，轉頭看向王霞。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眉頭微皺，看看我，又看看我的衣服。

「慢著......」

「李浩東，你身上怎麼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