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女士,您如果再不及時治療,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看到站在床前的醫生,以及老公王興之時,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還重生在確診癌症的那一天。
前世,我雖然確診了癌症,但發現得早,隻要配合治療,康複的幾率很大。
而我的老公和兒女,竟然哭訴家中窮苦,明裏暗裏讓我放棄治療。
最終我含淚點頭,跟著老公和兒女回了家,不治身亡。
而老公和兒女對此並不傷心,反而在我頭七未過之時,將另外一個女人帶回了家。
那個女人叫沈玉,是老公大學時代的白月光。
我沒有想到這些年來,他們竟然一直保持著聯係。
"阿蘭,對不起,公司負債了,我實在是拿不出錢”。
老公哭著握住我的手,黏膩溫熱的淚水讓我心生嫌惡。
我正想要說話,病房門被人打開,我的兒子王陽和女兒王雪也趕來了醫院。
"媽,聽爸說你病了,我們這一路上都快擔心死了"。
兒女圍在我身前,握住了我纖瘦的手。
年輕的醫生看了我一眼,最終歎了一口氣走出了病房。
我看著眼前三人做戲的模樣,心中暗暗冷嗤一聲。
擔心我?
擔心我死不了是吧!
我不著痕跡地抽開手,語氣清冷:"王興,我要活下去"。
聽到我的話,三人的哭泣聲戛然而止,哄鬧的病房變得一片死寂。
王興騰然站了起來,眼中隱隱藏著一絲怒意,但最後又不得不軟下了語氣。
"阿蘭別鬧了,現在我已經負債累累,你忍心讓我再背負更多的債務嗎"。
我知道,他是篤定了我深愛著他,不忍心看他受苦。
可我早已經識破他的真麵目,又何必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王陽站起來,語氣不悅:"媽,不是我們狠心,家裏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
“更何況我和倩倩的事都談好了,要是沒有錢置辦婚禮,豈不是要黃了”。
王雪也坐不住了,語氣滿是責備:"媽,你怎麼能這麼自私,我和張瑞的婚事也迫在眉睫”。
“要是我身上拿不出錢,張家還會認我這個兒媳婦嗎”。
相比於王興帶給我的傷害,王陽和王雪的舉動更是令我感到心寒。
我九死一生才平安生下他們,嗬護他們長大。
可我的命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他們更是在我死後,將認沈玉為自己的媽媽。
修長的指甲嵌入掌心,徹骨的痛意讓我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怎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難道都是盼著我死不成"。
來來往往的眾人聽到動靜,也紛紛不嫌事大的站在門口看戲。
被當眾戳破心思的三人臉上閃過一絲羞憤。
兒女哭嚎了起來,"媽,以前因為你大大小小的病,家裏早已經被掏空了"。
王興也憤恨地捶打著胸口,"阿蘭,難道你還要逼著我們賣腎給你治病嗎"。
一個大媽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看向我的目光滿是鄙夷。
"我說妹子,瞧著你老公孩子不像是有錢人,你為什麼要那麼自私,把他們往死裏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