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艱難,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我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大喊我的名字。
我費力地睜開眼,看到一個人跳進海裏,不顧一切地向我遊來。
離得太遠,我還沒看清是誰,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濕漉漉地躺在沙灘上。
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孩正在旁邊守著我。
“喂,你沒事吧?”
我衝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謝謝你啊,救命恩人。”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不用這麼客氣,我叫陸澤。你呢?”
“明喬。”
陸澤救了我的命,我爸媽帶重禮上陸家道謝。
兩家從此成了朋友,生意上也多有合作。
我和陸澤整日形影不離,兩家父母都樂見其成。
大家都默認了我們將來會結婚。
直到陸澤在大學裏認識了許馨,對她一見鐘情,瘋狂追求,全校皆知。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陸澤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他以前根本不喜歡我。
那我算什麼呢?
直到許馨的閨蜜找到我,潑了我一臉奶茶,還大罵我是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讓我離陸澤遠點兒。
我笑了。
到底誰先來的啊?
*
三天後,陸澤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去我家地下室,找一個白色箱子給我送過來,快點!”
我怕他掛電話,趕緊問:“等等,你說哪個家?春熙裏還是綠園......”
“就綠園啊,笨死了!”
陸澤不耐煩地掛斷,很快又給我發來一個地址,後麵帶了三個驚歎號。
我不敢磨蹭,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仔細花了個精致的妝。
陸澤愛熱鬧,身邊從不缺朋友,我不能給他丟人。
化好妝我打開衣櫃準備選一條裙子。
其實也不用選,衣櫃裏一水兒的白色長裙。
我媽上次來給我收拾屋子,打開衣櫃就氣得罵我。
“我和你爸還沒死呢,你給誰披麻戴孝?”
我捂著腦袋不敢說,因為陸澤喜歡。
陸澤喜歡的許馨就是那樣的。
而我隻有在打扮成許馨的模樣時,陸澤看我的眼神才會有溫度。
我開車去了綠園別墅,陸澤從小住到大的地方。
別墅裏的傭人都認識我,熱情地跟我打招呼,說明小姐好。
我管他們要地下室的鑰匙,傭人麵露為難。
“鎖了很多年了,裏麵都是灰,要不我們先打掃一下,你明天再來?”
我搖頭,“不行,陸澤急著要。”
我拿過鑰匙,拒絕傭人幫忙的提議,自己進入地下室。
陸澤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除了我。
有時候我也會為此沾沾自喜,這至少證明我和別人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
雖然比不上許馨。
但許馨已經被陸澤爸媽送出國,她不會再回來了。
隻要我堅持,陸澤早晚會看到我的好,他會接受我的。
“咳咳咳!”
一進地下室,裏麵厚厚的灰塵就嗆得我睜不開眼。
我趕緊戴上傭人給我的口罩,打開手機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地尋找所謂的白色箱子。
但地下室堆積的雜物太多,我先把礙事的大件都挪開,好不容易清理出一條路,終於在最深處找到了壓在無數箱子最下麵的一抹白色。
應該就是這個吧?
我看著白箱子上麵壓得層層疊疊的雜物,歎了口氣。
我倒寧願不是這個。
猶豫了一下,我認命地搬了起來。
期間陸澤又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不停催我快點兒。
我聽到他那邊人聲鼎沸十分熱鬧,而他語氣裏的耐心也漸漸消磨殆盡。
“明喬,你再找不到就不用來了。”
最後一個電話,他冷冷甩下這句話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