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沒有監控證據,我就是想再爭辯,也沒有誰會信我一個小孩的話。
就像在家裏,每次她稍見我和妹妹不順眼,就冠以各種愛的教育為理由來順理成章地懲罰我和妹妹。
有次妹妹不小心弄倒了莊飛的玩具,結果莊飛一生氣,就操起剪刀狠狠地扔向妹妹。
好在妹妹下意識抬手擋住了臉,右手卻被紮出了血。
可我媽見我妹哭,非但不心疼她,還一臉怨毒地將妹妹拖進廁所。
在零下四度的冬天裏,她脫掉妹妹身上所有的衣服,拿冷水衝她,一邊嗬斥妹妹:「還敢欺負你弟不!」
妹妹哭著喊著說不敢了。
而我攔不住我媽一點,情急之下想跑出去找我爸救命。
我媽卻威脅我,要是我敢跑,她就立馬把妹妹摁死在浴缸裏。
她嘴上這麼說,但是手上的動作也適可而止地停下了。
而我趕緊摟著抖得跟篩子似的妹妹,借著身體的溫度讓她好受點。
而等到我爸回來後,我第一時間向他告狀我媽是怎麼對妹妹的。
我爸聽到我的話後卻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摸起我的頭讓我和我妹要乖乖的,不要讓我媽太辛苦了。
我媽也隻用兩滴淚水附和起我爸的話,把事實扭了又扭,說是妹妹不聽話她才懲罰她妹妹的。
而不管我再怎麼解釋,我爸也隻是笑笑,他認為小孩的脾氣說來就來,話聽聽就算了,而且當媽的再怎麼懲罰孩子,也不會拿孩子的性命開玩笑。
妹妹聽著我爸語重心長的話,也覺得是因為我媽照顧我們太過勞累,一時脾氣暴躁才會這樣對她。
所有人都站我媽那邊,我也隻好閉上嘴,隻管看好照顧好妹妹。
可到頭來,我還是沒看好她。
見所有人又被自己給成功忽悠過去,我媽婆娑的淚眼閃過一絲得意。
可沒等她手裏的小動作再次開始時,我便一臉痛苦地先喊起了疼。
「媽媽,好疼,是不是梨梨說錯什麼了。」
我媽臉色頓時僵住。
而心思敏銳的警察叔叔看到這一幕,立馬發現不對勁。
他伸手將我拉了出來,隨後將我後領子微微一翻,便發現了幾枚深深的指甲印。
警察叔叔擰起眉頭,看向了此時神色有些慌張的我媽。
嗬,慈母,我看你還怎麼裝。
圍觀的幾位叔叔阿姨見狀,又討論起來。
「這當媽的怎麼還掐自己的孩子?不會真是她把小女兒推出去的吧。」
「不能夠吧,當媽的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孩子!」
「這指甲痕就是新的,還在呢,總不能是孩子自己掐的吧!」
我就這麼看著站在我對麵的女人,可僅僅過去半分鐘,我便又看到她的眼底燃起了自信。
她抹掉了臉上的淚痕,舉手間透著一股心酸,聲音跟著又微微發哽起來。
「是媽媽剛才抓疼你了嗎?媽媽是怕你也跟著妹妹衝出去,才沒控製好力度。都怪媽媽不好,沒注意到梨梨受傷了,碰疼梨梨了對嗎?」
僅僅一句話,她又將有利的局麵扭轉回了自己。
重點是大家也都認為她解釋的很符合當時的情況,甚至有些阿姨開始不耐煩了,紛紛指責起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沒弟弟會體諒媽媽。
「這媽已經夠痛苦崩潰的了,女兒就隻會哭哭啼啼,一點也不體諒媽媽,還沒弟弟乖。」
「看著十四五歲也不小了,妹妹看不住就算了,還不懂得安慰一下自己的媽媽,哎。」
此時,早就看我不順眼的莊飛挽起我媽的手,順著搭腔:「姐,你就心疼一下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