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的父親入獄,他把罪責全都歸咎到了我家。
我爸為了兄弟情義,默默承受,還讓我幫竹馬走出陰霾。
我掏心掏肺。
他卻為了女神,讓我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他下跪道歉。
我再三忍受,他竟聯合女神給我下毒,讓我病痛纏身。
最後我幡然醒悟,既然人渣無法拯救,那就讓他自生自滅!
1
那是高考後我第一次見到顧澤。
六月暑假的某一天,陽光明媚,我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看著綜藝。
結束了三年的高中生活,我難得享受到這久違的愜意。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老爹那張不苟言笑的臉。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旁邊站著一位披頭散發的少年。
我仔細一看,這不正是顧澤嘛。
此刻他頭發蓬亂不堪。
衣服上滿是汙垢,就連胳膊上都是肉眼可見的傷口。
“爸,你們這是......”我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老爹淡淡開口:“瑤瑤,以後小澤就是你弟弟了,跟咱們住在一起。小澤,你先去洗一下吧。”
顧澤淡淡瞥了我一眼,眼中滿是冷漠。
沒有多言,他提著行禮徑直走進了客房。
這讓我感到十分陌生。
畢竟我倆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連他小時候尿尿我都見過。
可今天,我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絲絲敵意。
“瑤瑤,跟我來一下。”
在我恍惚之際,老爹叫醒了我。
我跟著他來到了書房,順手關上了門。
“老爹,顧澤這是被狗攆了?”
我帶著調侃的口吻問道。
可當看到老爹那張嚴肅的老臉。
我心頭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爹臉上露出些許無奈。
片刻後,他點燃一支煙:“你顧叔叔私自挪動公款,在公司做假賬。已經進去了。”
“他當初沾染賭博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他。我本以為他已經戒了......沒想到他竟然以公司的名義拉攏村裏人投資。”
“小澤剛才護著他爸,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指不定出多大亂子。”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頭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在我的印象裏,顧叔叔幽默風趣,對我也很好。
我根本想不到他會幹出這種糊塗事。
“那顧澤知道這件事嗎?”
我歎了口氣。
老爹搖搖頭:“你顧叔叔好麵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前天才跟我坦白,應該是覺得瞞不住了。”
“他讓我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顧澤。”
“以後你就把顧澤當親弟弟對待。是我對不起老顧......”
我沉默的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等我走出書房後,顧澤直接把我叫進了房間。
他眼眸毫無波瀾,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最終開口:“薑瑤,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你知道,我爸不可能是那種人。”
望著顧澤那堅定的目光,我不知如何開口。
我隻能輕聲安慰:“我知道顧叔叔不是那樣的人,但大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眼下你應該好好生活。”
顧澤苦笑的搖搖頭:“好好生活,我爸進去了,我媽現在跟我爸鬧離婚,你讓我怎麼好好生活。”
“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可你卻要瞞著我?”
見我沒有出聲,顧澤目光變得複雜起來:“看來果然像我媽說的那樣了。”
“阿姨說了什麼?”我疑惑道。
顧澤神色暗淡:“沒什麼,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因為這件事,我整個暑假都心不在焉。
雖然顧澤和我生活了快一個月,但我能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很壓抑。
不隻是他壓抑,就連我過得都很壓抑。
白天我幾乎見不到他的身影,一到淩晨他便拖著滿身酒氣的身子回到家。
那天我在房間剛睡下沒多久,便聽到門外傳來‘轟隆一聲’。
我出門一看,發現顧澤醉醺醺的躺在地上。
我起身將他扶到臥室,剛把他攙扶到床上,他突然反身把我按在床上。
溫熱的鼻息,帶著一絲酒氣。
望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我整個人都慌了。
我拚命的想推開他:“你瘋了,放開我。”
他不為所動,靜靜地盯著我:“瑤瑤,你喜歡我嗎?”
我心頭宛如小鹿亂撞,側臉躲避著他的目光:“你喝多了,顧澤。”
說實話,我跟顧澤相處了十八年,但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他從小就很聰明,一直以來都被稱作別人家的孩子。
上了高中後,他更是成為了身邊閨蜜暗戀的對象。
但在我腦海裏,依舊停留在他兒時鼻涕蟲的形象。
不知將來會如何,但此刻,我對他似乎從沒有超脫友誼的幻想。
對於我的掙紮,他無動於衷,死死按住我的手。
他苦笑著搖搖頭,緊接著,目光變得冷冽而陰狠。
下一秒,他霸道地吻上了我的唇:“薑瑤,這是你們薑家欠我的!”
他的擁吻霸道而炙熱,讓我喘不過氣。
我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但我知道再這麼下去,肯定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情急之下,我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嘶~”
他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看到我眼角的淚珠,他整個人僵住了。
我從他的眸子裏看到了片刻間的清醒。
最後他還是放開了我。然後我急忙起身跑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當我對上他的眼神,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自此後的大半個月,我幾乎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短暫的假期一晃而至,很快就到了開學的時候。
高考之前,我就知道顧澤想報的是北京電影學院。
但因為顧叔叔的變故,我爸擔心他一人在外地不安全。
所以就讓他改了誌願,報到了和我離家較近的江大。
那天李叔開著車,路上我和顧澤一言不發。
快到學校的時候,顧澤突然開口:“停車。”
李叔詫異:“顧少,還沒到學校呢。”
顧澤聲音冰冷:“我說停車!”
對於顧澤突如其來的異樣,李叔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我:“小姐......”
我朝李叔點點頭:“停車吧。”
車剛停穩,顧澤便提著行禮推開車門。
下車前,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對禮李叔道:“以後不要叫我什麼顧少,我隻不過是一個勞改犯的兒子。”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