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蔣哥喝醉了,你要不要過來接一下?」孫奕問道。
我本要拒絕的,隻是事情總要解決的,隻好說道。
「地址發過來了。」
到了蔣嶽所在的包間,我話也不多說,隻是上前扶起蔣嶽。
下一秒,我的手就被蔣嶽用力握著,他視線緊緊盯著我的手指,那裏原本是我戴婚戒的位置。
我扯了扯,想要把手抽離蔣嶽的桎梏,蔣嶽卻突然一鬆,我整個人都往後狼狽的倒去。
好在後麵還有人,及時扶住了。
蔣嶽冷笑了一聲,又坐回沙發上,一把扯過旁邊的小明星安置在他的大腿上。
「你來了啊?正好,我本來今天也要回去跟你說事。既然來了,我就省得再走一趟了。」
旁邊的幾人麵麵相覷,幾個對視後,挪動腳步往門口走去。
「都別走了,都是朋友,沒什麼不能聽的。都知道了,也省得我一個個到時候去通知了。」蔣嶽叫住了那些人。
孫奕幾人的視線在我臉上尷尬地看了一眼,然後一群人就那麼站在那裏。
「趙瑩,想來,你也都知道了我和阿玉的事情了。阿玉是個好女孩,我不想讓她這麼不明不白地跟著我。所以我們離婚吧。」
那個阿玉震驚地看著蔣嶽,眼睛裏麵滿是不可思議。
「這兩年,我們也吵了很多回,這個婚姻早就千瘡百孔了。我也不愛你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蔣嶽麵色淡淡地說道。
我神情不變,眼神落在蔣嶽的那張臉上,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蔣嶽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痛快得就答應了,畢竟前幾次蔣嶽提離婚的時候,我都是淚眼婆娑地反省自責和不同意。
所以蔣嶽相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看看我是不是在強顏歡笑。
可是,即便我再愛一個人,我也有我的自尊底線。
沒人能夠忍受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在朋友麵前,那般羞辱作賤自己,不是嗎?
「既然事情講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麵帶微笑轉身。
隻是剛走到門口,我又轉頭,在眾人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下,我虔誠道:「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我關上那扇門後,裏麵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不是,你們發現沒有,趙瑩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樣,以前的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眼角淚汪汪的嗎?」
「是啊,剛剛她轉頭的那一瞬間,我都以為她要開始道歉求和了呢?結果,太意外了。」
「蔣哥,趙瑩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蔣嶽隻是一臉自信地笑了笑,「是和之前不一樣了一點,不過人的本性很難改的。等著吧,沒兩天,她又要回來給我熬湯做飯求原諒了。」
說著蔣嶽就親了一口阿玉的臉。
旁邊的人附和道,「也是,說不定這次趙瑩改變了策略而已,那個叫什麼,欲擒故縱,是不是這個?」
以往總覺得很刺耳的笑聲和言語,現在我竟然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嘴裏那個卑微求和的人,已經不會再是我了。
蔣嶽像是要先發製人一樣,第二天一大早就讓律師送來了離婚協議。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兩人的共同財產是怎麼分配的,這不像是一晚上能理出來的協議。
看來,我還真的很不得蔣嶽的喜歡,他竟然早早的就把離婚協議擬好了。
既然如此,我自然也不會扭捏。
夫妻共同財產,一人一半,很公平。
去民政局離婚的時候,蔣嶽依舊帶著他的小情人。
我不屑地笑了笑,在蔣嶽的視線中,利落地簽下了我的大名。
蔣嶽的眼中終於出現了疑惑,「趙瑩,你最近,似乎真的有長進了。」
我笑了笑,「是啊,跟著你那麼多年了,總要學會你的一些特點,比如瀟灑和自我。」
蔣嶽緊握著手中的筆,看著我問道,「沒有什麼其他想說的了?」
我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戲謔,
「蔣嶽,不過簽個字罷了,你怎麼磨磨蹭蹭?怎麼?突然不想要離婚了?是覺得還愛著我,離不開我?」
蔣嶽臉色沉了幾分,高傲如他,立馬刷刷刷地簽下他的大名。
走出民政局大樓,我迎著頭頂的太陽,眯著眼睛,雙臂張開,突然覺得空氣沒有像之前那麼壓抑了。
突然身前一暖,有人抱住了我。
剛開始我以為是蔣嶽,可散入鼻腔的味道分明不是蔣嶽的。
我猛得睜開眼睛,一雙含笑的桃花眼撞入我眼眸。
而我的耳邊是蔣嶽帶著陰森森寒氣的聲音,「趙瑩,這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