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在咖啡館裏又等了兩個小時,還是撥通不了我的電話,終於放棄了,離開了咖啡館。
確認夏月和周浩都走了之後,我折返回了咖啡館,找到座窗的位置,想要將監聽器拿走。
結果一摸,沒了。
神色頓時大變,夏月離開,這幾個小時裏我一直在關注馬路的四周,並沒有注意咖啡館,所以不清楚我的監聽器被誰拿走了。
下一秒,咖啡館的老板許墨出現。
“是在找這個東西吧?”
回頭,就看到他手裏的黑色監聽器。
這一年來,我在這家店裏兼職,許墨對我挺照顧的,奶奶生病他透支給我不少工資,還資助我不少錢。
對他我挺感激的。
“是你自己主動解釋,還是報警處理?”他冷漠的望著我。
一雙眼睛其實也在觀察我。
“我自己主動解釋,但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會相信。”
我下意識的攥緊了手。
許墨盯著我看。
“相不相信在我,你隻需要說就行。”
我主動朝後台休息間走,這家咖啡館樓上就是許墨的住所,休息間那裏的門安裝了密碼鎖。
為了讓他接下來相信我要說的話,我主動的打開密碼鎖,輸入了隻有我和許墨知道的密碼。
門開了,許墨好看的眼睛眯了起來。
一進去,門關上,我和許墨麵對麵站著,我主動和他交代。
“我是陳曦,重生在了我閨蜜的身體裏,你可能覺得很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擺在你的麵前。”
許墨是一個小資老板,做事說話都很簡單明了,費勁巴拉和他解釋一大堆,不如單刀直入。
許墨靠在牆邊,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轉,隨手一抬,將監聽器丟給了我。
“你怎麼死的?”
我詫異許墨的接受能力如此強悍,而他帥氣的臉上沒多大反應。
“我的閨蜜夏月三天後來找我,哭著說,被自己丈夫家暴,父母不認她,她沒地方去了。我收留她在我的出租屋,幾天後她又和她丈夫和好,但回去就被她丈夫打到住院半個月,出院後她和她丈夫說,我總是挑撥她離婚,她老公就衝進我的出租屋,把我砍死了,我死在了一個月後。”
我的話說完,空氣都凝固了,許墨不回應,我不確定說的這番話,他能信多少。
片刻後,許墨盯著我看,隨後戳穿我的心思。
“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他走過來,停在我前麵的位置,高大的身影將我籠罩。
“既然你是陳曦,應該也知道那個窗戶是死角,安裝監聽器的事我威脅你報警,你大可以咬死不承認,我也拿你沒轍,而你出現在這裏,並且和我說了這麼多,我想你是應該有事求我,說吧,什麼事。”
許墨一直都是個聰明人,那時候夏月出現,他就提醒過我幾次。
戀愛腦沒救,丟掉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而我,一次次看在閨蜜情上,沒有聽勸。
此時我有點內疚的說出了我來這裏的真實目的。
“我現在身上沒錢,我的櫃子裏有錢,我能把錢拿走麼?”
我的這個月工資,在前幾天發下來時,一直沒時間存卡裏,就放在了櫃子裏鎖著。
今天來這裏也是想拿錢,這人在外,要報仇,不能沒錢。
加上出租屋裏找不到錢,夏月肯定會來咖啡店上班,到時候打開櫃子,我的積蓄都得是她的。
必須在她發現前,轉移我的錢。
櫃子有鎖,鑰匙隻有我自己知道,許墨揮手隨我便,當然他也在觀察,我是不是真的陳曦。
剛才的夏月一定是讓許墨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有狐疑。
而我的出現,雖然樣貌上有變化,但處處都有陳曦的影子,一個人的神情動態,再厲害的模仿者,也很難模仿到每一個細節。
在我找到藏起來的鑰匙後,打開了櫃門,終於堵住了許墨的最後一點猜忌。
櫃子裏有3千塊,還有一張銀行卡,卡裏沒有錢,我也不準備拿卡,畢竟那是用陳曦的身份辦的,如今我是夏月的身份,若是把錢存卡裏,夏月辦個掛失,那錢就到她手裏了,再者要是動卡裏的錢,夏月報警,那我就完犢子。
在我走之前,許墨叫住了我,淡淡的丟給了我一張銀行卡,
“現金帶起來不方便,可以存我的卡裏,密碼我生日,卡裏有點錢,但不多你先用著,你要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
如同當初,奶奶出事,他拿幾萬塊丟過來一樣,他說“錢拿去,救命的別矯情,有的還就還,沒的還就不還,我也不差這點錢。”
“謝謝你,許老板。”我很鄭重的對著他彎腰鞠躬,許墨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位置,別開目光。
高冷又熱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