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狡辯

2.

嶽母眼裏閃過一瞬慌亂，握住了嶽父的手，心虛地輕聲問我，【怎麼會是小雪呢，小雪這麼乖。這個鐲子真的是定製的嗎？】

嶽父立馬衝她皺了皺眉，出去倒洗腳水了。

看著他們詭異的眼神，怕是早知道唐雪在外麵亂搞了，我聳了聳肩，【定製的也可能一樣的。我要用下小雪的電腦處理點事。】說著我就先上樓了。

我一直以來都很尊重唐雪的隱私，從來不會提出要看她手機或是電腦的要求。所以她對我很放心，就連密碼都沒有改過。

我知道她有電腦登錄微信的習慣，所以聊天記錄必然能保留在電腦上。

再一次看見一直以來營造青春小白花人設的老婆，和別人發著全身光的照片和大尺度毫無下限的聊天記錄，我還是後背仿佛被人開了一槍。

老婆約這個以客戶為備注的男人，今晚八點在花園大酒店，要做什麼事已經是不言而喻。老婆一邊給他發著寂寞難耐的話，一邊說我晚上會被嶽父灌酒，不會打擾他們的好事。

這可是結婚三年以來，在床上一直都很矜持放不開的老婆啊，她說過我粗魯，說不喜歡做這件事情。現在看來，隻是不喜歡和我做這事罷了，跟別人在床上應該很放得開吧。

隻是可憐了我的孩子。

我抱著電腦下樓，正好迎頭遇上了拿著工具箱從外麵回來的嶽父，他抱著工具箱一臉尷尬地看著我，我一臉了然地給他解圍，

【這麼晚了還要幹活啊，您辛苦了。我在這發現了個小雪的新朋友，您叫上媽過來一起認認。】

我把電腦放在了桌子上，給他們一張張瀏覽平日文靜的老婆，看著他們麵色灰敗地看著這些刺眼的東西。

嶽母麵色複雜地看著我，【小雪不是這樣的女孩子，而且她也是有原因的，你先別著急等她回來好好問問嘛？】

我當然不會著急，像一個蠢貨一樣歇斯底裏，最後隻能被滅口。我笑著看著他們，【剛剛您是怎麼說的，不檢點的女人是要被浸豬籠的吧。而且媽，你是早就知道小雪紅心出牆了嗎？】

我站在他們麵前，看著這對殺人凶手，一臉受傷地看著慌亂的嶽母，

【媽，我可是真心把你當媽媽的。你雖然總是說小雪嫁給我委屈了，可現在你穿的戴的，可全都是我給您買的。爸媽，你們對得起我嗎？】

嶽母立刻跳起來，尖銳的嗓音震天響，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你也好意思說！你也算是跟小雪一樣，都是海歸的博士，現在就拿這麼幾萬塊錢一個月，到時候孩子生下來都請不起月嫂！女兒嫁給你不僅是讓小雪，更是讓我們唐家蒙羞！】

她一臉痛苦地指著天，【要不是老天不長眼，我的寶貝女兒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怎麼還會瞧得上別人，你也不限掂量掂量自己！】

我真的快笑了，唐雪家本是村裏最窮的，但是她的青梅竹馬是鎮上小老板的兒子，也是她的初戀，後來出國留學也是幫了不少忙。當時我唐雪跟我說的時候，我還覺得沒什麼，誰沒個初戀呢。

現在看來怕是嶽母早知道這個初戀一直都跟唐雪糾纏不清，而且這她爸媽估計也是平日裏沒少拿那個青梅竹馬的好處。沒讓唐雪馬上跟我分開隻怕是想拿兩個女婿給的年貨吧，他們倒是打得一手算盤。

可是我知道，雖然唐雪家裏沒幾個錢，但是他們一直以來作風高調，且備受鄉裏親戚的尊重，隻因培養出了全村第一個女博士，雖然其中水分我就不多說了。

當時年少，靠著給她做了幾年的學術牛馬，才勉強答應做我的女朋友的。

我無所謂地放下了電腦，【好啊，那咱們散了唄，你女兒現在醜聞滿天飛，也不知道誰配得上誰。】

【我祝您女兒能找到比我有錢的，也比我更孝敬你的。但是我的孩子現在因為你女兒的亂搞，我不能讓她死的不明不白。】

隻是實話，雖然這輩子，我媽安安穩穩地在妹妹家，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可以重新開始。但是我的孩子，自從驗孕棒查出來之後就一直寶貝了半年的孩子，我沒辦法接受它這麼死去。

我是它爸爸，有責任保護它。

我衝了出去，駕駛著車離開了家。

剛剛還要勸我冷靜冷靜的嶽父嶽母看著我開車出去倒是沒有來勸，嗬，上輩子我怒火攻心當然忽略了這些細節。

我把車停在了路邊，打的去了醫院。

醫院外麵圍著很著很多從短視頻過來看熱鬧的人，還有不少自媒體的舉著長槍短炮。

我進了醫院，一告訴醫生我就是唐雪的家屬時，她和後麵的護士都一臉複雜地看著我。他們都不動聲色地望了望我的頭頂，尷尬中帶著一絲悲憫。

這直接讓我因為重生而忘記的怒火瞬間蒸騰，這麼明目張膽的背叛，水性楊花表裏不一的女人，我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當我看見一個小小紫紅色的死胎被放在不鏽鋼盆子裏時，所有的憤怒都熄滅了。

這是個女孩子，我不敢細看她的樣貌，我怕她從今以後的每個晚上會跑來問我，為什麼媽媽不珍惜她，為什麼爸爸讓她降臨在這麼失敗的家庭裏。

我脫下了外套，包裹住了這個光溜溜的孩子。酸澀的心臟漸漸發麻，我抱著孩子一點一點跪倒在了地上，無限的崩潰和怒火快要淹沒我，燃燒我的理智。

【你就是她的窩囊廢老公吧？】

【嘖嘖嘖，這孩子攤上你這麼廢物的爸，也確實沒必要出生。多虧了我，不然生下來也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