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是兩人同歸於盡都無所謂,那樣她也能解脫了。
但是林悅握著毒藥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她還未能下定決心。
因為安家父母養她長大,對她很好,這包毒藥已經放在這裏有幾個月了,她一直沒有決定。
“我真的要殺了他嗎?”
林悅眼睛透露著迷茫。
......
屋子內,安遠回到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找到了一張弓弩。
隻是這張弓弩常年不用,上麵落滿灰塵,弓弦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安遠拿起弓箭細細查看,但結果讓他異常失望。
不光是弓弦,就連弓本身都壞了,木頭已經被蟲子咬爛,而且弓箭也全部都報廢。
唉,現在這個時代天下大亂,大魏周邊有外族虎視眈眈,經常派兵騷擾邊境的百姓。
軍隊裏貪汙橫行,官場腐敗,軍隊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百姓們更沒有能力抵擋。
“大魏國祚二百五十餘年,也該到了王朝末期了。”
他在前世就已經知道曆史周期律,封建王朝的歲數不會超過三百年,因為三百年是土地兼並的一個周期,到了三百年就發展到了極限。
安遠撓了撓頭,這些事情還跟他無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夥食問題,必須盡快弄一張弓出來。
想要弄到弓箭隻有兩種辦法,要麼是自己製造,要麼是買一把。
安遠前世是特種兵,會簡易隻做一些野外生存的東西,他立刻選擇自己製作一張弓。
他從記憶中找到藏錢的盒子,也不知道裏麵有多少錢,他直接拿著盒子離開。
前身是一個賭鬼,錢肯定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安遠朝著外麵走去,中途發現林悅站在她的房間裏麵一動不動,對著抽屜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怎麼了?”安遠好奇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林悅一大跳,手裏的毒藥差點掉了,林悅猛地回頭,把手放在身後,冷聲道,“沒什麼。”
安遠沒有多想,隻是笑道:“悅悅,我向你保證,我已經痛改前非了!”
“我出去弄一把弓箭,去山裏打獵,到時候咱們吃肉!”
聽著安遠的話林悅依舊是麵無表情,沒有任何回應。
因為這樣的話她聽了不知道有多少次,說自己改過自新,再也不喝酒,再也不賭博,但是哪次遵守了?
沒過多長時間就又回到了原樣,喝完酒繼續變了個人,對自己非打即罵。
而且打的時候沒有輕重,就是將她往死裏打,根本沒把她當人看,她連畜生也不如!
林悅一聲不吭,她已經習慣了,這一次肯定也是白說。
“我去織布了。”
說完,林悅離開。
安遠一臉尷尬,沒想到自己又被無視了,看來她是一句話都不想和自己說,對自己恨到了極致。
安遠心裏苦澀,又把原身罵了幾遍,他造出來的孽卻讓自己來償還。
雖然碰了壁,但是安遠沒有絲毫生氣,多說無益,隻要他將肉帶回來,到時候就能知道自己說的是真是假了。
安遠離開宅子,林悅偷偷在暗處打量著他,等他離開之後才將視線收回。
無助的林悅背靠在牆上,手裏捏著那包毒藥,她在糾結猶豫要不要毒死安遠。
她的一雙眸子裏麵滿是恐懼之色,這可是殺人,哪有那麼輕易就能下定決心的。
另一邊。
安遠自信的來到外麵,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縣城,不大不小,周圍還有城牆。
各種店麵一應俱全,米店,糧店,鹽店,鐵匠鋪等等一應俱全。
安遠上街,感受到了周圍人不一樣的目光。
所有人見到他都避著走,不敢和他一起待著,見到他像是見到了怪物一樣。
前身在縣城的名聲已經到了低估,人人喊打的地步。
安遠沒辦法,隻能強忍著來到雜貨鋪子裏麵。
雜貨鋪老板姓張,快六十歲了,世代經營著小鋪子。
“老張,給我拿上一塊做弓箭的木頭!還有弓弦給我來一根。”
“現在都沒有人製造弓箭了,我這裏早就不賣那東西了。”
安遠一驚,身為雜貨鋪居然沒有製造弓箭的材料,這還真是新奇了。
“製造弓箭要一大筆錢,有這錢還不如留著給家裏改善改善夥食,造弓的人少了,我還進那種玩意做還說呢麼。”老張淡淡道。
安遠隻能離開,他感覺即將有大事要發生,這座縣城恐怕命不久矣。
離開雜貨鋪之後,他在鐵鋪跟前轉了轉,因為鐵鋪裏麵有他要的弓箭,但是他沒錢買啊。
盒子裏的錢隻有幾十文,一把弓箭要八兩銀子!這錢差的遠了。
就算是租借,也沒那本錢!
現在看來造弓和買弓行不通了,隻能從別人家借了。
“唉,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啊。”安遠歎了口氣,這借弓和借錢一樣,都要去求人,都要低聲下氣才行。
他當過兵,受不了這個氣,腰杆有毛病,跪不下來。
但是實際情況又不允許他不跪下去,再不弄點肉回來,他和林悅遲早凍死餓死!
安遠回到了家中,看見林悅正在院子裏麵晾曬被褥,林悅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不說。
響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安遠有些尷尬,“外麵沒有賣弓的木料了,我想想辦法到誰家借一張弓去。”
林悅依舊自顧自的晾曬衣服,沒有打理,她已經習慣了。
安遠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來回踱步,正思考著找誰去借弓箭呢。
窗外,林悅透過窗戶看著來回走的安遠,眼中有一股殺意彌漫。
她已經想好了,一定要殺了這家夥!
剛才安遠向自己保證她痛改前非,但是林悅一點都不相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賭鬼酒鬼是無論如何也戒不掉的。
直接殺了他萬事大吉。
“爹娘,我這樣做對不起你們,但是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她口中的爹娘是安家的父母,她從小被安家父母養大,尊稱爹娘。
林悅眼眶含淚,十分懷念安家父母還在的日子,那個時候自己很快樂。
她也不想殺了安遠,但他實在是讓自己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