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茵茵沒有死。」醫師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而我已經呆愣在原地了。
這這這,我打算用來哄騙厲風的借口,還能成真?
醫師看著臉色僵硬的我,幽幽歎了一口氣,「師兄啊,你一生為門派奔波,對茵茵和厲風關心太少了。你瞧瞧,你看見厲風受傷心疼就不覺得是自己關心他,這都能想到自己恢複不好,反倒是茵茵在關心他。」
醫師說著說著,懊悔的拍了自己一巴掌,將聲音壓低,「這事兒可不能讓厲風知道,你和茵茵共存算怎麼一回事兒。厲風現在好不容易接受茵茵沒了的事實,可不能讓他再經曆失去一次的痛苦了。」
在醫師鼓舞的目光中,我點了點頭,心中隱隱有些心痛,茵茵為青輝真人而死,現在我們卻要否認她活的事實。誰能說魔是徹底的壞人呢,我們隻是將欲望表現在臉上,而他們仙神和正派隱藏在心底。
我在原地躊躇片刻,走進屋準備將厲風領走。厲風正端坐在床上,垂眸看向地麵,麵無表情,好似在發呆。直到我出聲喚他走,他才抬起頭,失血過多臉色也不大好看,嘴唇勾了勾,「是,師父。」
後來這段日子裏,厲風往我身邊蹦躂的更勤快了,直覺告訴我,他可能聽見了那日的對話。
也好,這樣我才方便引他上鉤,有些事都不用自己和他說了。
枯燥乏味的又度過一年,我已經成了青山派實力最強的人,就連傳聞中半隻腳邁進棺材的鎮派長老也比不過我。
我伸了一個懶腰,藏書閣窗外的梧桐又綠了幾分,也不知咬咬是不是又去我搭的涼亭下納涼了。
……
全派一年一度比武的前三天,我下山斬妖除魔,卻被妖所傷,狼狽趕回門派,身體虛弱。
我躺在病床上,醫師搭脈又皺眉,「是誰將你傷的如此之重,經脈盡斷,氣息微弱,這…這是,唉!」
醫師未說出的話,在場的各位都心知肚明。我將眾人屏退,獨獨留下厲風,說是要交代後事。
大長老臨行前彎腰拉著我的手,淚眼汪汪,「青輝,你放心,我們定會找到救你的方法。」
醫師歎了口氣,將大長老拉走了。
屋裏隻剩我二人,醞釀一下表情,我長歎一聲,「風兒,我想茵茵了。」
厲風不語,坐到了床邊的板凳上。
我不斷想著幼時沒了娘的我和幼時沒了娘的咬咬,心裏酸澀,終於憋出來紅紅的眼眶,吸溜了一下鼻涕,語氣滿含懷念,「風兒,為師自知命不久矣,可茵茵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厲風抬起頭,目光有些驚訝。
我掙紮著起身,從枕頭下掏出一本古籍,上麵是複生之法。頁麵有些瑕疵,我心虛的看向厲風,也不知自己做的假書能不能哄騙過他。
厲風閱讀半晌,果斷答應了,「師父,您想讓我做什麼?」
答應的如此幹脆,我捂著嘴咳嗽了一聲,捂住了上揚嘴角流露的笑意,輕拍著厲風的肩膀,語氣溫和,「為師很高興,有你照顧茵茵。全派比武那日,你就……這次我們鋌而走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隻有你我可以知曉。」
手上交給厲風的,是我偷偷藏在人間的魔王令,隻是外表做了一層幻術,見此令如見魔王。
那時,我擔心有異心之魔偷走此令,就埋在了人間學習畜牧技能時買下的庭院。誰能想到,魔王令會藏在一家不起眼的庭院呢,我真是個天才哈哈哈!
「屆時,你隻需施動法術催動此令牌,我們二人就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