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景宸,躺在臭水溝裏被其他皇子欺負,
「野種!雜種!下賤胚子!」
皇子和小廝侍女們捂著嘴哧哧地笑話他,
景宸扶著自己的瘸腿晃悠悠地站起來,他的臉上爬上了臟蟲子,手指縫裏全是泥。
我示意矯攆停下來,撥開綴滿了碎金子的簾子,皇子們看到我的眼睛,立馬散盡了,
宮裏沒有人不忌憚我,
因為皇帝深深迷戀我的臉和頭腦,
我所求,皇帝無所不應,我所思,皇帝無所不讚同。
而景宸來到宮裏之後,先是被幽閉了四年,而後又被派去邊遠苦寒地區駐守了三年。
七年未見,依舊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向他伸出了手,他一聲不吭,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拉,
我也撲到了臭水溝裏。
「別來無恙啊,臭老鼠。」他依然對我蔑笑,
我「啪」給了他一個耳光,提起沾滿臭水汁的裙擺,
四周的侍女小廝跪了一地。
「七年沒見,你還是這麼暴力。」景宸柔柔臉,拖著瘸腿站了起來。
「七年沒見,你還是這麼找死。」我淡淡地說。
景宸湊到我耳邊笑了笑「這宮裏每天都有人找死,最後死的是誰,還未可知。」
「反正不是我。」我甜甜的說。
夜晚,皇家中秋團圓夜宴,
我坐在皇帝的下席,淺淺飲著酒,
皇帝興致很好,翹著二郎腿,「當當當」地敲著杯盞。
大皇子景軒起身為皇帝獻上了禮物,
紗布揭開,是一顆光芒璀璨的夜明珠,夜明珠本不稀罕,但這顆上麵居然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圖案,看上去像一個「吉」字。
我心裏一驚,暗想不好,
景宸的生母,叫柔吉,皇帝最看不得的,就是吉字。
皇帝果然勃然大怒,
他踢倒桌椅,砸掉杯盞,拔出侍衛的佩劍直勾勾衝著大皇子刺去。
大皇子跌坐在地上大喊「父皇!父皇!」
冰冷的佩劍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臟,血紅色的獻血溫熱利落地灑出來,浸透了他金色的皇子服飾。
我撲上前去,捂住他心臟流血的地方撕心裂肺地大哭,
大殿裏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所有人都習慣了皇帝的暴戾。
我咬牙拔出佩劍,轉身對著皇帝用力,
「哢嚓」佩劍插入了景宸的胸口,
景宸第一時間瘸著腿衝上來替皇帝擋了這一劍。
皇帝仿佛糊塗了一樣,走過來撫摸著我的臉,深情地說
「吉兒為何害朕?吉兒也要害朕嗎?不,吉兒不會,不會。」
他像發情的野獸一樣肆意蹂躪般地抱著我,親吻著我的脖子,撫摸著我的頭發,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不叫吉兒,我叫江芷諾。
吉兒是景宸的生母,先皇的愛妃,也是皇帝所癡迷的女人,
據說我和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