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的笑開了。
媽媽看到他這樣的神情,也跟著高興。
「好了,你也陪了她一早上了,跟吳麗去吃點東西吧。」
張遠點點頭,跟吳麗一前一後的出了病房。
媽媽一個人坐在病床前,聲音裏透著悲傷。
「欣欣,你都睡了一年多了......」
我聽著媽媽悲傷的聲音,剛想睜開眼睛,卻不料,聽到她後麵的話,我頓住了。
「你再睡個一年吧。」
什麼,我真的懷疑,是不是我出現了錯覺?
媽媽竟然不想讓我醒過來?
驚訝已經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接著,我就聽到了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想象得到的話。
「你要是醒來,你爸爸會跟我離婚的。」
我實在無法想象,我醒不醒跟他們離不離婚有什麼關係?
而且,媽媽竟然為了不離婚,就不想讓我醒來?
這一切,都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顛覆了我二十多年的三觀。
還好,我慶幸自己裝作沒有醒來,不然,我都不知道這一切。
媽媽沒有再說話,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媽媽才站起來,走出了病房。
一聽到她離開病房的聲音,我馬上睜開了眼睛。
我在眼珠子不自覺的轉動著,理不清,剛才是錯覺,還是真實發生的。
這時,李焱從外麵進來,她的手裏還抱著一把百合花。
這是我最喜歡的花。
他把花插在一旁桌子上的花瓶裏,轉身看向睜著眼睛的我。
「怎麼樣?有沒有被驚到?」
我知道他說的是張遠和吳麗的事情,但是對於我來說,更震驚的是我的媽媽的那句話。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滾在一起的?」
我剛醒沒多久,一年多沒有說話,聲音還很沙啞。
李琰拿過他提來的一瓶水,擰開蓋子,把吸管放進去,遞到我的嘴邊。
我的嘴巴幹枯得很,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在沙漠要渴死的人,遇到一片綠洲。
自己的沙啞感也好了不少。
「有一次我來看你,你的病房門沒有關好,我無意中看到的。」
以我家的財力,盡管一年多的時間,我住的都是套房,隻有我一個人在裏麵,平時也隻有護士會來給我翻身洗背之類的。
「你為什麼幫我?我說不定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他一直都跟我對著幹,我實在想不到,他會幫我的原因。
李焱冷笑一聲,眼裏透著無盡的悲涼,我竟有些看癡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信嗎?」
這話讓我愣住,喜歡?
我實在不敢想象,喜歡我這三個字,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而且,聽上去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他看到我瞪大眼睛,震驚的模樣,嗤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告訴你,我以前凡事跟你對著來,不過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罷了,其實我從第一眼就已經喜歡上了你,但是你的心裏,一直都把我當成了對手。」
他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認真。
他說完這句話,不等我說話,就轉身離去了。
離開時,把一個手機遞給我。
「這是我新買的手機,我調成了靜音,有需要,你可以用來錄音或者錄視頻,上麵有我的號碼,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出門時還不忘把門關上。
直到他離去,我才回過神來,拿起手機,翻開看了看。
現在有一個手機,對於我來說,幫助是多麼的大。
我可以偷偷的錄視頻留證據,還可以了解外麵的情況。
昏迷了一年多,外麵的變化想必很大吧?
接著,我用裏麵的新號碼注冊了一個新微信賬號,微博賬號,還有抖音號。
翻開了微博頭條。
讓我沒想到的是,微博頭條竟然有我的名字。
我好奇的點進去看,一個醒目的標題,映入我的眼簾。
【某知名公司的千金車禍變成植物人,其男友悉心照顧一年,兩人近期婚事將近。】
我點進去,就是張遠照顧我的畫麵,還有他對著我那深情的眼神。
下麵不少人留言羨慕的。
我心裏隻想吐槽,這渣男簡直太會裝了。
然後我又搜索了一下我家的公司的一些事情,但是都很意外的,都跟張遠掛鉤著。
看來,他這一年,對公司的影響很大啊。
關了微博,我添加了李焱的微信。
我在微信上,問了他很多這一年多來的變化。
原來我爸爸看張遠對我那麼好,就在媽媽的建議下,讓他到公司上班了。
而他在公司的表現也相當好,僅用一年的時間,就從普通職員,升到了副總經理的位置。
因為總經理的位置爸爸是留給我的,所以他一直沒能升上去。
爸爸答應他,如果兩年內,我還沒有醒來,就讓他坐上總經理的職位。
盡管如此,他也隻是有職位,股份卻一分都沒有。
爸爸隻有我一個女兒,以後的公司股份,肯定是給我的。
而他和我結婚以後,如果我和我父母都死了,我的一切理應由他來繼承。
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盤。
想想他之前對我的種種,我的心如刀絞,我竟識人不明,對這樣一個口蜜腹劍的人動了情。
有了手機,時間很快,一天就過去了。
翌日,我早早的醒來,還不等想什麼,張遠和吳麗又來了。
我急忙閉上眼睛,裝作昏迷的樣子。
兩人一來,就在我的病床前,上演一場活春~宮。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不嫌棄地上又冰又硬的。
「五哥,你說她還會醒來嗎?」
張遠氣喘籲籲的。
「放心,我讓人看著的,隻要她一醒來,馬上就有人會給我打電話的,我還跟她說了,如果人醒來,讓她馬上給她打一陣鎮定劑,然後我們會趕過來的。」
吳麗依偎在張遠的懷裏,嘴角微微彎起。
「那就好,隻要她醒不過來,五哥早晚坐上總經理的位置。」
張遠嘴角劃過一聲冷笑。
「總經理算什麼,我要的是公司的股份。」
他們都沒有發現,我在床上聽了一個正著。
他們更不會想到,他們讓放風的那個護士,會玩忽職守,一天隻進來看她一次,自然不可能發現我已經醒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