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主跪地給我玉璽

那一夜，我未眠。

阿從將我從十歲替父從軍，上戰殺敵，斬獲無數軍功，十五歲對昭蓮一見鐘情，二十歲獲得將軍功名，二十二歲建立自己的軍隊若風隊，並且朝中威望極高，二十五歲帶著自己的軍隊雙手奉上給昭蓮求娶，聖上一口答應，她拒絕了。

⌈她說.....將軍一介莽夫，如何配得上....自己。⌋

阿從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後麵我都快聽不見了。

⌈確實，我隻是一介莽夫。⌋我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

⌈將軍如今聽到這話一點都不生氣嗎？⌋

⌈有何好生氣的？我如今有了妻子，她再怎麼評論我也與我無關，我對她已無意。⌋

⌈這樣也好......隻是那女子，將軍當真要留嗎？⌋

⌈為何不留？⌋

⌈您曾對著若風隊下了命令，說要我們永遠忠誠於昭蓮公主。⌋

⌈那便收回這個命令吧，往後隻忠誠我與夫人便是了。⌋

我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從猛地跪在地上⌈遵命！⌋

07

雖然我不記得很多事情，但是不知為何。

我下意識的就會說出某些話。

我甚至下意識的就知道某件事情該怎麼樣去做。

完全沒有絲毫不適應的地方。

倒是若華，還不能適應將軍夫人的位置。

她神色擔憂，扶著滿頭華麗的珠翠。

⌈夫君.....我有些怕。⌋

⌈怕什麼，夫君護著你呢。⌋

我摟過她的肩膀。

將她輕輕抱起放上了馬車。

此行，我們要去給宮中的皇上問安。

一路上，阿從沒怎麼囑咐我。

隻說如今的皇上快不行了，傳到宮中探視無非是隔著簾子問上幾句這些個月去哪了，是否安好這類冠冕堂皇的話。

不必緊張。

他這一說。

我心也放鬆了下來。

也原話說給榮華聽，好讓她放鬆些。

⌈末將參見皇上。⌋

⌈臣婦參見皇上。⌋

我與榮華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明黃色的簾子裏，氣息微弱：⌈起身吧......近來可好？⌋

⌈臣一切都好，多謝陛下關心。⌋

⌈那便好，還等著你替朕守著這墨城呢。⌋

⌈陛下放下，臣定會拚死守護的。⌋

⌈到......到朕跟前來，其他人暫且退下......⌋

一雙枯朽無肉的手伸了出來。

屏退眾人。

我連忙跪在他榻前。

他似乎是在歎氣。

他緊緊地我的手。

我感受得到他的無奈與冷寂。

⌈方戈，朕快不行了，這江山......我寧可給你坐，我知道你會為我守護好墨城的子民。⌋

他似乎是用盡畢生力氣才說出的話。

甚至最後一句話都不自稱朕。

⌈皇上，您還能撐住的，何苦說這些喪氣話.....⌋

我緊緊地握著他冰涼的手。

⌈好孩子，我知道你這些年為了昭蓮吃了多少苦，如今你肯放下了，我也就放心了，隻是這皇位萬萬不可被裕王搶走，他生性殘暴，嗜錢如命，若讓他執掌江山，百姓將遭罪.....咳咳咳。⌋

他喉間鮮血湧出。

⌈來人！來人......取朕的玉璽來。⌋

太監進了屋子。

見著此場景，嚇得翻了個白眼暈過去。

⌈先傳太醫!快啊！⌋

我揮著手。

可是他抓著我的袖子。

⌈方弋，求你.....守護好我的子民。⌋

我瞬間紅了眼，拚命點頭。

⌈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

話音剛落，皇上哀嚎一聲。

便沒了動靜。

08

霎時間殿內亂作一團。

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都停下，先封鎖消息，不能讓外麵的人知道！⌋

⌈你去通知太醫，就說是我身子不適，傳旨來看看，再去叫個宮女默不作聲的把公主叫來。⌋

我指揮著，將那暈倒的太監踢到旁邊去。

⌈這近身太監也先拖到旁邊去，決不能讓外人看出宮中亂了。⌋

⌈是.....大將軍。⌋

眾人此時都聽我的號令，開始有條不紊的辦事。

榮華從內殿走了出來，慌張的看著我。

⌈榮華，回去躲起來。如果我不找你你千萬不要出來，隻管在裏麵待著，若是十個時辰內我沒來接你，你就沿著右邊那條小道鑽狗洞回將軍府，拿上銀兩趕路回小漁村。⌋

我將她塞進了玉石屏風後的櫃子裏。

期間她捂著嘴不發出一點聲音。

⌈夫君放心，我定會按你說的去做。⌋

她雖是一個小漁民出生，但是鎮定自若，倒也聽話。

這就足夠了，按我說的去做定能保她一命。

至於我。

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我站在寢殿裏等待著。

太醫還沒來。

皇上就沒了氣息。

可是現在不是說的好時機。

裕王在宮中肯定也安排了人手。

若是知道了皇上駕崩定會起兵造反謀奪皇位。

我握著皇上漸漸冰涼沒有體溫的手。

心中有些忐忑。

我真的能做好嗎？

失去了許多記憶。

沒了武功....

沒了那些經驗…

我還能做好嗎?

⌈父皇！⌋

昭蓮行色匆匆的闖進來，穿著一身宮女的服飾，來的十分低調。

恐怕來的時候宮女已經告訴她大致情況了。

她膝行著往前走，卻不敢看已經沒了氣息的皇上。

⌈別哭了，正事要緊。⌋

她臉上一下子就掛滿了淚水，哭著問我。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絲毫沒有往日公主的高傲和自尊。

如今的她隻是一個父親去世慌張無措的孩子。

⌈怎麼辦？自然先是封鎖皇城內的消息，不能走漏一點風聲。我已經通知阿從傳援軍進來。⌋

⌈不行......這樣不夠的，援軍才多少？你知不知道裕王精兵兩萬？我們如何抵得過！⌋

她皺著眉。

⌈總要奮力一戰，哪還有什麼辦法？⌋

我並不看她。

突然。

她站了起來，往內殿奔去。

10

隨後昭蓮撲通一下跪在我麵前。

雙手顫抖著奉上玉璽。

⌈求你.....求你了，父皇今日傳召你定時知道時日不多了，他對你說了吧？父皇膝下無子，能繼承皇位得到他信任的人隻有你了。⌋

我愣住了。

別過頭去不看她。

她再無往日屈尊降貴的模樣。

隻是固執地將玉璽高高舉過頭頂，捧在我麵前。

⌈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不知好歹.....隻要你救了墨城，我願意做你的小妾，甚至.....甚至當牛做馬都行。⌋

我歎了口氣。

⌈你不必如此，我既然跟你來到墨城，便是要救的。⌋

看著眼前的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