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有些驚恐地問道。
在我印象中,我並不認識這樣一個女人。
她微微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我叫薑娥,是孟萬澤的前女友,前幾天還和孟萬澤一起吃過飯。”
聽到“前女友”這三個字,我愣住了。
孟萬澤從來沒有聽提起過她,但他兄弟會在不經意時透露一些。
我隻知道他前女友已經離開很久了。
“我們很久之前就分手了,一直沒聯係。”
薑娥淡淡地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憂傷。
隨後薑娥在臥室縫隙處找到了一隻耳環,直接戴在了耳朵上。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很厲害。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來我家,你找孟萬澤有什麼事嗎?”
我盡量保持禮貌,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卻不斷升溫。
“澤哥,你過來一趟吧?沈悅彤發現我們的事了,我好怕。”
薑娥沉默了片刻,嗲聲嗲氣地撥打了一個號碼。
這個名叫薑娥的女人,她的出現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澤哥,沈悅彤知道了,她現在在家裏鬧,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薑娥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她很害怕。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電話那頭的男聲馬上變得緊張起來。
薑娥掛斷電話後,完全不見之前的慌亂,反而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女主人。
“他馬上過來,沈悅彤你既然發現了,我也不瞞你了。”
我盡量保持冷靜。
“那張床,我們睡過好多次了。”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
薑娥急忙跑去開門,“澤哥,我好怕,她好凶。”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門後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孟萬澤。
“澤哥,你來了。”
薑娥緊張地迎了上去,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
孟萬澤瞪了她一眼。
“你怎麼在這裏?”
我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更多的是悲傷。
可笑我這自以為是的愛情。
薑娥急忙解釋。
“我耳環不小心丟了,本來不想來的,可是那是你給我的禮物,我想來找一下,沒想到沈悅彤在家。”
孟萬澤皺了皺眉。
“丟了耳環?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薑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那個耳環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想過來找找看。”
孟萬澤沒有說話,目光轉向了我。
“沈悅彤,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肚子不舒服。”
孟萬澤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轉頭看向薑娥。
“我知道了,耳環拿到了?你先回去吧!”
薑娥還想爭辯什麼,一看到孟萬澤的臉色,立刻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在離開之前,薑娥回頭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我知道,這個名叫薑娥的女人,好像對孟萬澤來說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我的世界好像在一點一點地坍塌。
“又吃了多少冰激淩。”
孟萬澤坐在沙發上揉著眉心。
“一桶。”
孟萬澤聽著我的回答無奈地笑了笑。
轉頭去廚房燒起了熱水。
孟萬澤是細心的。
用他們的話說,孟萬澤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是,這麼好的人,終究還是變心了。
“把床換了吧!”
我站在孟萬澤身後悠悠地出聲。
他忙碌的身影好像停頓了一霎。
“好。”
孟萬澤換完床就走了。
至於他睡在了誰的床上,我已經不想去追究了。
“悅彤,今天我買了些新鮮海貨,明天媽都拿過去看看你。”
孟萬澤的媽媽很溫柔,很大程度上彌補了我對母愛的需要。
相戀的時候,孟萬澤就經常帶孟媽媽做的飯給我。
孟媽媽做的飯很好吃,尤其是那道紅燒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悅彤,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孟媽媽急忙關切地把我攏在懷裏。
我笑了笑。
“沒事,可能是最近工作有點累。”
“那你可得好好休息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孟媽媽拍了拍我的手背。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撲到孟媽媽的懷裏大哭一場。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樣做。
貪戀的東西太多了,我會不想離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嗯,我會的,謝謝媽。”
孟媽媽微笑著看著我。
“傻孩子,跟媽客氣什麼。”
孟萬澤和孟媽媽的性格很像,都是那種溫柔又體貼的人。
感情裏缺愛的人總會被不缺愛的人吸引的。
“媽,你怎麼來了?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孟萬澤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著孟媽媽說道。
孟媽媽白了他一眼。
“怎麼,我不能來嗎?媽來看看你們還不行了?”
孟萬澤笑了笑,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
“行行行,當然可以,您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悅彤都瘦了,你是怎麼照顧的?工作再忙也不能忽略家庭啊!”
孟媽媽看著我,眼神中滿是關心和擔憂。
我知道她在擔心我,擔心我和孟萬澤的關係。
我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麵感動於孟媽媽對我的關心和照顧,另一方麵也讓我更清醒,告誡自己不要貪戀這份溫柔。
我低著頭,不想讓孟媽媽看到我眼中的情緒。
“媽,沒事,我就是在減肥。”
孟媽媽歎了口氣。
“你們倆都要好好照顧自己,家庭和工作都要兼顧。”
孟萬澤點點頭。
“知道了媽,您就放心好了。”
孟萬澤走過來,輕輕地摟住了我的肩膀。
“悅彤,對不起,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忽略了你和媽。”
他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辛苦了。”
“沒事,你工作重要。”
我笑了笑,靠在他懷裏,身體卻是僵硬得很。
因為孟媽媽的到來,我和孟萬澤還是睡在了一個屋子。
早已記不起距離上次與孟萬澤同床是多久了。
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讓我有些不自在。
我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
孟萬澤的呼吸漸漸平穩,似乎已經睡熟了。
我卻越來越清醒。
屋子裏隻有一盞小夜燈亮著,我怕黑,時常開著燈睡覺。
孟萬澤的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和。
他的眉頭微微皺著,唇角卻彎起一個弧度,像是正在做什麼美夢。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唇角。
觸感溫熱,和我的記憶中一樣。
心裏湧起一股暖流,那是久違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