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師

送完林悠悠，回到家，看到古長風在客廳裏坐著。

都是成年人，我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

不過他就住在我對麵，他有我家的鑰匙，我卻從來沒有去過他家。

事後，我癱軟在床上，看著正在穿衣服的古長風。

“動心了？”

我沒提林悠悠，可他依然知道我在說誰。

“她很單純。”

單純？誰在林悠悠這個年紀不單純，也沒見他個個都如此關心。

“明天早點到片場。”

說完同往常一樣沒有絲毫的留戀，轉身離開了我家，因為就算是住對門，他也從來不會在我家過夜。

第二天一早來到片場，默默說了古長風已經在保姆車裏等我了。

當然，還有林悠悠。

古長風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後，你帶帶悠悠。”

沒有等我說是不是同意，古長風便轉過頭讓林悠悠喊我“楊老師。”

“楊老師。”林悠悠有些緊張。

“不用緊張，有什麼問題就問楊老師。”古長風對我從未如此溫柔。

林悠悠小心翼翼地跟著上了我的保姆車，僵直地坐在座椅上。

“古長風真的是很疼你啊，竟然讓你演女三。”我眼睛看著劇本，不緊不慢地說道。

“楊老師，你相信我一定會演好的。”林悠悠激動地抬起頭來。

“你不用跟我打保證，畢竟你演得好不好由古長風說了算。”隻需要古長風說好，誰又敢說不好。

“古導演是對我很好，可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的，隻是工作上的關係。”林悠悠的臉上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看她這副表情，大概也聽說過我和古長風之間的事情了。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怎樣的，反正古長風也沒有定性，沒幾天就新鮮感過了，也就膩了。”

我眼睛盯著劇本，始終沒有正眼瞧過林悠悠。

林悠悠聽了我的話，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眼睛裏充滿了淚水，一副我見尤憐的模樣。

眼淚說來就來，倒是演苦情戲的一把好手。

“台詞都記住了嗎？”雖然很不想搭理她，可既然古長風讓我教她，怎麼也要裝裝樣子。

“我昨天才拿到劇本，還沒有來得及看。”林悠悠有些尷尬地說道。

“那你現在開始背，等我化好妝回來，我們開始對戲。”

“啊～”林悠悠麵露難色。

她一定以為我是在因為古長風的事情故意在刁難她，才會看都不看就露出這副表情。

其實，女三出鏡的次數雖然不少，可台詞卻並不多，並且都十分簡短。

“既然不想背，那就回去找古長風教你吧。”

“找我做什麼？”

古長風打開車門的瞬間，林悠悠臉上立刻就換上了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

古長風大步跨上我的保姆車，毫不避諱地將林悠悠摟進懷裏。

“對啊，發生什麼事了？”

古長風的語氣很明顯地認定是我欺負了林悠悠，可我並不打算背鍋。

“古導，不怪楊老師，是我太笨了。”

林悠悠縮在古長風的懷裏，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林悠悠這番澄清，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淩厲的語氣像是一把刀插 進了我的心裏。

當年我剛剛進劇組的時候，被打牌嫌棄台詞功底差，被罵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從來都沒給過我任何一句安慰。

林悠悠幾滴還未流出眼眶的淚水，就讓他斷定了是我欺負了她。

這一刻，我的堅持就像是一個笑話。

也不怪媒體總說楊若雪無能，十年的青春都給了古長風，卻沒能換來一個名分。

可我就是不死心，總覺得他遲早有一天玩膩了，就會收心，發現我才是最好的。

於是，我決定再等一等，盡管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晚上的電影節你自己去。”

古長風將邀請函扔到桌子上，冷冷地說道。

“不是定好了一起去嗎？”

“我很忙？”

說完，古長風回去了自己的保姆車，順便也將林悠悠帶走了。

林悠悠在古長風的保姆車裏待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然是笑靨如花。

“讓你教悠悠，你不願意？”

接著討論劇情的空當，古長風問我。

“沒有啊！”

盡管我應該不願意，可我真的沒有不願意。

林悠悠雖然特別，卻也不是唯一一個令他另眼相看的女人。

我早也習慣了，隻等著古長風收心，我就能正大光明地跟他在一起了。

“沒有最好，悠悠不一樣，你別動她。”

他看著劇本，好像真的在給我講戲。

我剛想問“哪裏不一樣？”可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古導、林老師，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啊，大家都在找你們呢？”

林悠悠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眼神充滿了探索。

“講戲啊，還能做什麼？”

古長風揚起手中的劇本給林悠悠看。

林悠悠明顯鬆了一口氣。

有人護著真好，縱是有些心機，他也會覺得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