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恨不得剁斷自己的鞋跟。
但在開門前,我還是調整好情緒才扭 動鑰匙。
可我剛打開門,鞋都還沒脫,我媽就開始逼問。
“怎麼樣?今天這個我看著個子挺高,和你挺配。”她的眼裏滿是期待。
我隨意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朝沙發走去。
配個屁!
和他結婚我不如直接去死。
可我媽哪會輕易放過我,照舊窮追不舍追問:“你別敷衍我,問你話好好說。”
“說什麼?那就是流氓加傻逼!誰介紹的,您趕緊拉黑吧。”我沒好氣的說道。
“發生什麼事?我看你倆聊得挺好的,你好好說說。”
她緊緊拉著我的手臂,誓有一副我不開口決不罷休的氣勢。
我隻能把今天的事情和盤托出。
她聽完就炸了,立刻打電話狠狠罵了媒婆一頓。
“你不是說有穩定工作家庭還和睦嗎?結果是個流氓混混。”
“才第一次見麵就惦記我家財產,還想占我女兒的便宜,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你別解釋了,虧我還這麼相信你,你缺德缺到家了。”
......
我媽對著媒婆不停謾罵,我湊準機會跑進房間。
我以為經曆今天這事後,她就不會再逼我,可我還是低估了父母催婚的力量。
電話剛掛斷,她又開始無縫斜街下一個。
“你看這個,絕對不會像今天的一樣混。”
“才三十五歲,正值上升期,高知家庭出生,父母都是老師。”
“是街口張大爺家侄子小姨兒子的表哥,這長的多帥啊,又知根知底,絕對靠譜。”
她戴著老花鏡,邊拿照片給我看邊介紹。
長的確實不錯,有鼻子有眼,可這都禿成什麼樣了。
別說三十五了,說他五十都有人信。
我整個頭疼得快炸了,但卻不能朝她發火。
壓下煩躁的情緒看著她:“這都串了多少門親戚了,您自己亂得清嗎?”
“你管我亂不亂得清,隻要沾親帶故就一定不會錯。”她白了我一眼。
我無語。
這年頭連親兄弟、親兄妹都能鬧得天翻地覆,更何況這種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裙帶關係。
“媽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擰著眉頭求饒。
聽完我的話,她又開始哭訴起來。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你不結婚,以後老了怎麼辦?死了你埋哪?”
“死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臭家裏都沒人知道。”
“我身材這麼好,掛樹上不行嗎?不行我跟誰家有仇,我就死他家裏。”
“要還不行,我就躺你跟我爸中間,生生世世都不分開,我到下麵還給你倆做女兒。”
“再不行就把我丟垃圾桶,我死都死了,還在乎埋哪裏?”
我一頓輸出,懟得我媽啞口無言,但她說不過,哭得過。
“你這種工作,能找到什麼好男人?”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不孝女,我還不如當初跟你爸一起去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對著我爸的照片指責我不孝。
我爸死得早,她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養大,我卻不聽話,總是氣她。
選專業不聽她的,工作不聽她的,連相親也不聽她,生我不如生塊叉燒。
這些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話永遠能拿捏我。
最後,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妥協,答應她繼續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