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真的不願意和他接觸,越祁商皺了皺眉頭,眼裏有些不悅。
我心裏冷笑,這就忍不住了?
仔細想來也是,那時候的越祁商身份高貴,哪裏是我能隨意接觸的。
如今的越祁商,雖然矜持自貴,到底還隻是七品芝麻官,到底還是不會盛氣淩人那一套。
我下意識摳進了手心,努力想要避開越祁商。
“今日/你也來了,我們就早些休息吧!至於圓房,我還沒有準備好......”
重來一世,提到某些事情的時候,我到底不像前世那樣會滿臉通紅了。
但和越祁商有夫妻之實,我確實不願意。
不願意和越祁商再有關係,可如今我們已經拜堂成親,就算如今拒絕圓房了,也改變不了我們還是夫妻的事實。
所以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我還是需要找個時間,與越祁商和離。
這一世,和越祁商有關係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
包括兩個孩子。
一想到,我是為了女兒而變成那副模樣,可她卻害怕我,著急讓她的父親續弦。
我就覺得,這樣的孩子,我的確永遠都不想再有了。
越祁商身上的紅衣如火,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我,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夫人......”
我與他成親之前,也是見過的。
母親怕我嫁錯了人,又或者盲婚啞嫁誤了我一生。
所以母親相中越祁商做女婿之後,特意讓我們見了自己。
越家與我家實力上有些懸殊我和母親也不過是看中了越祁商是個品貌端方的君子,雖然如今才為官不久,卻也勤政愛民,上進爭氣。
我看著他這副無措的模樣,隻覺得心頭鬱結。
越祁商啊越祁商,你怎麼對得起我?
你們越家知曉兩家的身份差距,所以上門提親的時候,你原本提親的人是我的三妹妹。
可是三妹妹一心高嫁,看不上你,還將你的父母羞辱了一頓。
不過是十年光景,那些事情,你們越家就全然記不得了嗎?
我不求你在我死後為我守節孤寡,可你也不能在我還沒死,就著急娶平妻,娶的還是當初看不上你們越家的人。
想到這些,我對他生不出半分憐憫之心。
我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陌路人。
“還是你著急?著急的話,明日我就稟告婆母,讓她給你納個妾。”
我這個好婆婆,前世我心疼她,可她卻沒有心疼我半分。
既然如此,這一世,我倒是要看看,沒了我,她的兒子是否還能一路順暢地登閣拜相。
越祁商聽到這話,好看的眉頭死死擰在了一起。
他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無奈。
“巧娘,既然你沒準備好,那我們來日方長。隻是納妾這種話,你莫要再說了。”
“我越祁商雖然不是聖人,但也不需要三妻四妾。”
他說後麵這話的時候,目光格外堅定。
可我卻覺得,這話就像是一個屁話。
不需要三妻四妾?
可還不是趁著我快死的時候,著急忙慌地娶續弦了?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捏緊了手心,努力想要克製住打人的衝動。
好在越祁商似乎也看出了什麼,拿了一張被子到一旁的榻上放好。
“時間不早了,巧娘,先睡吧!”
我看著他在榻上躺下,前世種種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裏閃過。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明日給公婆敬茶,又是一出大戲了。
上一世我無怨無悔,唯恐夫家難做。
一旦他們遇到什麼難處,我就不管不顧地替他們收拾爛攤子。
但這一次,我不會了。
......
第二天一早,我剛睡醒,聽雪就帶著一群丫鬟婆子進來伺候我和越祁商。
隻不過,在她們進來之前,越祁商已經將被子抱了回來。
婆婆的貼身婆子一進來就去床上查看喜帕,卻被越祁商攔住了。
他神色懨懨,一雙桃花眼裏帶著幾分漠然。
“昨夜我喝多了些,實在......”
話說一半,婆子哪裏還不明白。
她欲言又止地看著越祁商,最終苦著臉離開了。
我看著這一切,心頭微微一震。
就在這時聽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夫人,該梳洗了。”
聽雪還是以前的模樣,一臉恭順。
一時間,我心裏的氣緩和了幾分。
起碼我身邊,也不是空無一人,還有一個聽雪。
等到了正廳,公公和婆母已經在等候了。
看到我和越祁商進來,婆母的臉色並不大好看。
想來,那個婆子已經將越祁商的話轉告婆母了。
按照婆母的性子,此刻可不會覺得她的好兒子不分輕重緩急。
相反的,她會覺得,是我沒有伺候好她的好兒子。
既然越祁商喝醉了,有心無力,我就應該主動才是。
果不其然,她看著我,眸色一沉。
“巧娘啊,你如今已經過門了,就要做好相夫教子,繁衍宗祠的本分。如今商哥兒......”
不等她繼續說完,一旁的越祁商就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母親,新婚三日無大小,您這是做什麼?”
我有些詫異地看向越祁商,隻覺得這一切都有些匪夷所思。
他竟然會替我說話?
而坐在主位上的婆母,立馬黑了臉。
“商哥兒!”
越祁商淡淡看了她一眼。
“母親,巧娘過門前,你可不是這副態度。”
婆母還想開口,一旁的公公就請了清嗓子,開始和稀泥。
“好了好了,用飯吧!”
上一世也是這樣,每次越祁商一開口,我這個便宜公公,就會出來和稀泥。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可笑極了。
自私自利的公婆,我竟然覺得他們是難得的公婆。
飯桌上,一個小丫鬟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出事了!”
聽到這話,我就知道,好戲要開場了。
我看了一眼越祁商,隻見他神色淡漠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匆匆趕來的小丫鬟。
“何事如此驚慌?”
餘光裏,婆母的神色微微一變。
我勾了勾唇,主動接過話茬。
“怎麼不見二妹妹?她平日裏不是最喜歡熱鬧嗎?今日怎麼不來吃飯?”
越祁商眉頭微微一皺,顯然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