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她離開後,葉初朱唇微揚,真是一個蠢貨,經理本來就小心眼,怎麼會輕易放過,試圖甩鍋到別人,並且見到他窘態的人。
果然,沒一會兒便看到蘭姐雙目通紅從辦公室裏出來,她像是被罵哭了一樣,她在看到葉初時,那雙綠豆大的眼裏,滿是憤恨,像是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抽筋拔骨一樣。
葉初假意關心了兩句,蘭姐心裏憋著火,偏偏又不能直接明說是因為葉初沒有幫自己頂罪,她才會被罵,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中午,葉初聽說蘭姐被扣了一個月的工資,也難怪她會這麼恨自己。
經過這件事,這些老員工發現,葉初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欺負,大多數人,都不再把自己的工作扔給她,葉初也徹底的被辦公室裏的人排擠。
不過這樣的好處是,她多了不少閑餘時間,可以去調查消息。
晚上下班,第一次準點下班的葉初,在電梯上和樓靳然偶遇。
下班高峰期,擠滿了員工。
樓靳然矜貴的坐在輪椅上,他的周圍,仿佛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他和周圍的人隔絕,葉初看著擠的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樣的電梯,還有四周被旁邊人默契隔開一人位置的樓靳然。
葉初跨進電梯的腳微微一頓,最終默默的站在角落裏,裝作不認識樓靳然。
哪怕樓靳然雙腿無法站立,要依靠輪椅,周身染發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也讓旁人不敢接近,可他那張俊美的宛若天神一般的麵容,卻吸引著不少人偷看。
葉初甚至還聽到旁邊的女人,壓低聲音和同伴悄悄說,“好帥......哪個部門的,怎麼沒見過?可惜這條大長腿了。”
樓靳然確實很帥,不過性格也屬實惡劣。
葉初在心裏默默吐槽,接著下意識扭頭朝著樓靳然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視線穿過人群,同他的視線在空中對視。
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似乎帶著不悅看著她。
葉初愣了一下,同時又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應該沒得罪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吧,就在她思索的時候,電梯到了一樓,她幾乎是被裏麵的人擠出來的。
她剛剛將淩亂的頭發理順,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葉初拿出來一看,竟是一條陌生號碼發送的短信,“來地下停車場。”
這命令的語氣,讓葉初立馬聯想到樓靳然。
兩人沒有交換過聯係方式,不過葉初並不意外樓靳然會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
葉初猶豫了兩秒鐘,最終抬腳去了地下停車場。
她走進地下停車場,遠遠的便看到了,打著雙閃的黑色賓利。
葉初剛走過去,後排車窗便搖了下來,露出樓靳然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他視線在葉初臉頰上停留了一秒鐘,接著冷聲命令,“上車。”
樓靳然不等葉初回答,便把車窗搖上去。
葉初被他的我行我素險些氣笑,不過免費的順風車,不坐白不坐,她繞到另一旁,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她剛坐穩,便聽到樓靳然命令司機開車。
樓靳然不主動開口,葉初也懶得說話。
她單手抵著頭,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很快,窗外越來越陌生的景色,讓她意識到這不是回家的那條路,葉初扭過頭疑惑的看著樓靳然,“我們去哪裏?”
她態度淡定,也不害怕樓靳然會把自己賣了,反正現在的自己對他來說,恐怕都比不上,家裏的真皮沙發,對他的用處大。
“去醫院。”樓靳然頭也不抬,惜字如金道。
葉初以為他要去醫院治腿,“我不是記得,爺爺已經請了專業的醫生,後天來家裏給你做全麵的腿部檢查嗎?”
難不成是他等不及了。
接著葉初便看到樓靳然用你是不是蠢的目光看著自己,她莫名覺得窩火,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他盯著自己紅腫的臉頰說道,“去給你處理傷口。”
“我?”葉初愣住了,自從父親出事後,家裏就在沒有真正關心自己的人,虎視眈眈的表親,虛偽的楊帆尋,他們無一不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可樓靳然不一樣,真心和假意她還是分的清的。
葉初心中流過一道暖流。
“不用,臉上就是紅腫了一點,用不了幾天就能消退,不用去醫院,而且我自己就會醫術,回去塗點藥就行了。”
樓靳然冷嗤一聲,“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醫生嗎?”
“你!”葉初瞪著眼睛看著他,不過看在他是為自己著想的份上,她忍下這口氣。
“葉初,你自己蠢,別連累我,你這副樣子回家,爺爺又會說我沒照顧好你。”
樓靳然表情嫌棄的掃了她一眼。
葉初心中的感動,瞬間蕩然無存,怪不得樓靳然今天會這麼好心,原來是害怕受到自己的牽連,被爺爺責備,沒好氣地說道,“你放心,我回去會給爺爺說,是我不小心磕碰的,和你沒關係。”
“爺爺沒這麼蠢,你臉上明顯是劃傷,能是磕碰來的,葉初,你就算是找理由也要找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樓靳然依舊嘴不饒人。
他將心底那抹不悅強壓下來。
“樓大少倒是不蠢,什麼時候能把樓氏的決策權掌握到手裏,好好的把公司裏這些蛀蟲消殺一遍?”葉初怒極反笑,抬起頭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
樓靳然麵色一沉,車廂裏的溫度直線下降。
葉初表情不變,像是感受不到。
兩人對視許久,樓靳然首先收回目光,葉初長鬆一口氣,身體一軟差點癱坐在車椅上,她一隻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勉強的沒有在他麵前落於下風。
“葉初,惹怒我,對你沒有好處。”樓靳然冷聲警告,說完便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葉初見好就收,識趣的沒有再說話。
樓氏的掌權對如今的樓靳然來說,無異於逆鱗,她剛一時衝動以這個為切入點,試圖在他身上扳回一局,可話剛說出口,她便後悔了。
不管樓靳然如今如何,他也是曾經掌握著樓氏命脈,以一己之力讓樓氏一越為A市龍頭老大的人,即使現在失利,也不是誰都可以挑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