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如今懷孕四月，小腹微微隆起，或許是被彩禮的事攪得心神不寧，看起來衰老了不少。

「小遠，我想好了，為了孩子和我們這個小家，我可以接受60萬彩禮。」

「還有護工的事，本來我們結婚後，你爸媽就是我的爸媽，如今爸出了事，理應我親自照顧。」

旁邊的媽媽和姐姐聽得是目瞪口呆。

上輩子，顧小清從來沒主動和我爸媽交流過，尤其是借著懷孕，更是挑三揀四，嫌棄我爸媽是農村人生活不講究。

別說照顧長輩了，就連偶爾一兩次的探親，都被她用幾頓粗製濫造的外賣打發了。

我體諒她懷孕辛苦，私下和家裏人解釋她是由於激素水平失調導致情緒不穩。

現在態度和氣場突變，她們自然有些不習慣。

我媽連忙站起來，受寵若驚的主動握住了小清的手。

「小清，這可不行，你身子嬌弱又懷孕了，我們怎麼會讓你做這樣的臟活累活。」

我姐知道前因後果，心裏本就有怨氣，所以從進門開始就沒正眼看她一眼。

如今聽到她要照顧爸，心裏自然明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小清，你有這份心難能可貴，相信爸爸一定很希望能早點醒過來見證你們的婚禮。」

小清一聽結婚又有了希望，彎了彎嘴角，喜上眉梢。

姐姐接著說：「那我和媽就放心的回去休息幾天了，我把爸就交給你了。」

小清口上滿口應著，身體卻一動不動的站著，沒有絲毫照顧人的自覺。

知道真相後，我也不慣著她了。

我給我姐使了個眼色。

我姐明白我的意思，在我下指令之前就已經把我媽帶出了病房。

「小清，把床下的便盆拿出來，放在我爸屁股下，差不多到他解大便的時候了。」

她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坦然的接受她的目光，邊說還邊觀察她的表情。

「用完了記得把盆洗幹淨，小便也差不多到時間了，尿壺在床下。」

「還有我爸年紀大了，全身上下每天都要擦一遍，還要時不時的翻身，洗屁股，以免得了褥瘡。」

「雖然我爸還沒醒，但不能忘記給他活動四肢，免得他肌肉萎縮，四肢退化，以後走路都難。」

顧小清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指尖過於抓緊衣角都有些發白了。

她忍著嫌惡，像往日一般把頭放在我的肩上，企圖用溫柔示弱的語氣讓我改變主意。

「小遠，我從沒照顧過老人，我怕做不好這些事。」

我眼神冰冷，毫不留情推開她放軟的身子，嘴裏還假惺惺的說。

「小清，我知道讓懷孕的你做這些太委屈你了。若你不願意，我就去請個護工，大不了婚期延後，彩禮再攢攢，我可舍不得你做這些臟活累活！」

「而且，如果你實在是照顧不好，我還是得去請護工。」

一聽婚期延後，她渾身一顫，連忙反駁。

「我可以！」

「我能照顧好爸爸。」

看到她即將受苦受難，和被捧在手心的日子說再見，我的心情莫名愉悅了起來。

若我爸醒過來，她照顧我爸，這筆賬就一筆勾銷了。

若我爸醒不過來，那這筆血債就又落在她和她老公身上了。

這時，我爸下半身失/禁，一股難聞的氣味瞬間飄了起來。

顧小清看了我一眼，叫我沒有半分鬆動，隻好挺著肚子，皺著眉頭，任勞任怨的開始收拾起來。

我正看的心情愉悅，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