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紓姩離開顧府後,就直接使用輕功飛出城外,順著一條遍布荊棘的小路走。
任誰都不會想到,一條無人走的荊棘小路會是鬼市的通道,更不會想到鬼市會出現在餓狼遍布的大山中。
想入鬼市必須獲得鬼牌,那牌子江紓姩在前世見過,畫著十幾個骷髏頭的鐵牌子。
隻是當下做也來不及了,隻能......嗯......搶了。
不一會兒,她的目光就注意到前麵不遠處落單的一名男子。
男人鬼鬼祟祟走到樹林裏,江紓姩剛想動手,卻發現那名男子解開腰帶,不一會兒就響起流水聲,還伴隨著男人吹口哨的聲音。
江紓姩麵頰一熱,下意識轉頭背對著,不一會兒,對麵沒了聲音,她扭頭,卻發現剛才還在的男人突然消失了。
她麵色一凜,感受到身後的異樣,下意識側頭就對上戴著一張鬼麵具放大的臉。
她頭皮一陣發麻,後退幾步。
“小娘子,偷看男子上茅房,有點不道德了。”
被人當眾戳穿,江紓姩麵色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突然出現,若是自己反應再慢一步,後果可想而知,他速度太快,快的她捉摸不透。
“我無意冒犯,還請公子莫要怪罪。”
目測是得罪不起的人,還是先溜為上。
江紓姩轉身欲想離開,下一刻,腰間突然被一條鞭子纏住,身後人輕輕一拉,她就輕飄飄的朝後栽去。
江紓姩反應迅速,堪堪在即將撞到他身上時,停了下來。
“小美人,看了我,可要負責哦。”
男人看著麵前的女子似笑非笑,語調散漫,慢條斯理的收起纏在她腰間的黑色皮鞭,絲毫不怕她跑了。
“要我負責,你知道上一個要我負責的男人去哪兒了嗎?”
江紓姩眼眸變得淩厲。
畢竟她前世一把年紀可不是白活的,對付這種吊兒郎當的少年郎,很有一套。
“哦?那還請姑娘告知,第一個讓你負責的人去哪兒了?”
看著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自己若是不回答就誓不罷休的模樣,她冷笑一聲:“你若是想,就下地獄去陪他。”
江紓姩說罷就側身離開,身邊的男子卻突然出手,想要摘下她的麵罩。
江紓姩眼眸一淩,掌風淩厲,直接朝他胸口擊去,魏仁景見狀,眼眸裏的笑收了幾分,開始正視麵前的女子。
幾個來回後,江紓姩招招致命。
“姑娘,你這是準備下死手啊!”
魏仁景說罷,手腕翻轉就打算控製她的手,卻看到她輕輕後退一步,與他避開距離。
在他準備專心比武時,不經意間拿了他的腰牌。
“別再纏著我。”
她看了一眼時間,不能再耽擱了,說罷就朝後離去,可身後的魏仁景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有趣的事,自然不想放過,一直在後麵追。
“姑娘,你去哪兒?”
“你看光了人家身子不想負責,我以後還如何做人?”
聽著他如此誇張的話,江紓姩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山坡。
她瞪大眼睛望著身後的男人,一雙靈動的眼睛升起一股怒意。
看著她停下步伐,魏仁景也亦步亦趨跟著。
“姑娘,那可不是個好東西,該物歸原主了。”
江紓姩聞言,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雙手背在身後搗鼓了一會兒,然後將鬼牌丟給他。
“還你,別再跟著我。”
幸虧這邊沒人,不然聽到他大言不慚的話,江紓姩還要不要做人了。
她剛轉身準備離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雖然男人戴著麵具,但還是遮不住那絕色容顏。
這年頭是流行戴麵具嗎?
是為了掩人耳目?
但是這麵具戴與不戴,也沒區別!
難不成是為了耍帥?
顧宸風,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江紓姩思緒收回,顧宸風已經走到她麵前,站定,一雙漆黑的眸子如深潭般,一眼望不到底。
遭了,自己剛剛拓印鬼牌的動作不會被他看到了吧。
想到這裏,江紓姩臉色白了白。
然而,顧宸風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視線就落到了對麵的男人身上。
“魏仁景,你剛剛說什麼?”
他幽深如寒潭的冷眸直視對麵的人,氣勢磅礴,語氣雖雲淡風輕,但卻不容直視。
等等!!!
他是魏仁景,全國赫赫有名的神醫,不會是同名吧,可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按照前世劇情,他應該遭遇埋伏,中了毒,命不久矣,可看著他生龍活虎,一點都不像中毒的樣子。
江紓姩察覺到顧宸風身上的怒氣,心尖一顫,收起心中的想法。
盡量刷低自己的存在感,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在他的側顏。
在清冷的月光下,男人肌膚冷白,眼窩深邃,鼻梁挺拔,纖薄的唇微抿,下顎線條完美精致。
“難不成她是你的人,你不是有婚約了嗎,需得潔身自好,你......”
不等魏仁景說話,顧宸風就出手了,身影一閃,直接出現在他麵前,一拳砸在他胸口。
“顧宸風,你瘋了!”
魏仁景胸口翻湧直接吐出一口血,他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語氣帶著咬牙切齒。
“注意你的言辭。”
顧宸風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聲音冷沉,朝江紓走去,身後的魏仁景見狀,直接對著顧宸風後背就想來一掌。
魏仁景出手速度過快,江紓姩擔心的話下意識脫口而出:“小心。”
顧宸風感受到淩厲的掌風,下意識側身躲過,魏仁景掌風落空,故作生氣的瞪了一眼江紓姩,然後繼續朝顧宸風攻擊。
趕來的清風看著二人打架,麵無表情,雙手環胸抱著劍,靜靜的看著。
看著他一臉習以為常的模樣,江紓姩就知道剛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那句話說的真是挺尷尬,畢竟他跟自己不是很熟。
“他們倆認識?”
江紓姩站到清風身邊,悄悄打聽。
“回夫人,他們倆是師兄弟。”
清風態度恭敬的回答。
江紓姩聞言,瞳孔一震,師兄弟,師承一脈,這件事她著實不知。
她隻知道前世這一天,魏仁景身中劇毒,自己恰巧進宮參加宮宴,反倒是便宜了江琳玥,因為賭氣,直接跑出城,迷了路,卻誤打誤撞救了魏仁景。
看著二人越打越激烈,江紓姩眼底發光,將二人的一招一式全部記住。
她有個特點,那就是過目不忘。
或許這些招式,自己日後也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