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赫舟點燃一支煙,看著溫緲的眼神更像是透過她,在看別人。
“我感覺我們的關係不應該止步於此,換言之,我對溫小姐很感興趣。”
溫緲自動把這話轉換成了司赫舟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說實話她在大學期間算是校花級別的存在,膚白貌美,渾身散發著清冷味,追她的人也很多,隻是那個時候外婆老是生病,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
後來要不是王世昌花言巧語,又在外婆麵前獻殷勤,自己也不至於被他騙。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往她身邊湊了。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還剩這麼一副皮囊能夠在危急關頭救自己一命。
“咳咳,我們現在去哪兒?”
司赫舟吸煙的動作停了下來,不動聲色的滅了煙,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嘴角微微勾起。
“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車子停在溫家大門口,看著眼前熟悉的門,心裏不由得一陣難受,這是她和媽媽生活了十幾年的房子。
門口的薔薇,青石板,還有雕像,全部都是當初按照媽媽的意思布置的。
隻可惜,物是人非。
“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司赫舟點點頭,讓司機把車停在偏僻處:“有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在這等你。”
溫緲內心一顫,隨即又放鬆下來,既然已經答應了司赫舟的要求,同床共枕隻是遲早的事,更何況昨晚已經......
“不用覺得麻煩,這裏很難打到車。”
溫緲點點頭,感激的看了司赫舟一眼:“謝謝你。”
司赫舟沒有說話,幫她打開車門,看著她進了大門。
“呦,大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先生和太太可等了你半晚上。”
溫緲在家不受寵,連帶著家裏的下人都不給她好臉色看,平時不怎麼回來,偶爾回來一次也是被人欺負,慢慢的這些人居然敢明麵上不給自己好臉色。
“我再怎麼樣,還是這個家裏的主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嘰嘰喳喳!”
下人見溫緲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中的淩厲像刀子一樣射向她,讓她無所遁形!
但慌亂也就隻有一瞬間,她一個不得寵的溫家小姐,在家裏連個下人都不如,有什麼好怕的。
“我也隻不過是好心提醒溫小姐一句,別惹惱了夫人,到最後自己沒有好下場!”
溫緲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上前就是一個巴掌。
清脆的聲音驚的周圍幾個人話都不敢說,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看著溫緲,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那人捂著臉像是不可置信般看著溫緲,臉頰立馬紅腫起來。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還沒等溫緲說話,屋裏就跑出來一個人,穿著新出的高定禮服,畫著精致的妝容,看著就像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一樣。
自顧自親熱的挽上溫緲的胳膊,不開心的嘟起小嘴:“姐姐,你怎麼才回來啊,怎麼樣,宴會開心嗎?”
溫念眼尖,看見溫緲鎖骨處的紅痕,心裏已經明白,李總那邊應該是已經得手了。
溫緲冷眼看著溫念一個人唱獨角戲,生硬的把胳膊從她手裏掙脫出來,往後退了一步。
“姐姐,你怎麼了?”
溫念無辜的看著溫緲,像是不理解她是什麼意思。
溫緲碰了碰鼻子,不屑的看溫念一眼:“你離我遠一點,茶味太濃,我受不了!”
一句話,讓溫念的偽裝差點崩潰。
“還有,我媽媽隻生了我一個女兒,小三的女兒不藏著掖著像過街老鼠一樣,居然還出來大搖大擺,小心某一天就被人扒光了底細,就原形畢露了!”
溫念再也沒有辦法維持臉上的笑容,她心測測的盯著溫緲,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一樣。
她壓低了聲音:“那又怎麼樣,世昌哥哥不是照樣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跟他談了兩年,你可知道在他眼裏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麻木,無趣!”
這幾個字像是針尖紮在溫緲的心裏,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好像破了個大窟窿,呼呼的往裏麵灌著冷風!
“你瞧瞧,這姐妹兩個感情就是好,一回來就說悄悄話!”
黃春麗笑著走出來,身邊還跟著溫耀榮。
似乎是終於出了口惡氣,溫念臉上又恢複剛才的笑容。
“媽,我跟姐姐年紀相當,愛好相同,關係好一點又怎麼了,你還吃醋不成?”
滿臉都是女兒家的嬌憨。
黃春麗嬌嗔的瞪她一眼:“你跟緲緲關係好,我當然高興,吃你們的醋做什麼,我啊,有你爸爸就夠了。”
溫耀榮安撫性的拍拍黃春麗的胳膊,隻是轉身看著溫緲的時候,臉色變得冷峻。
“你還知道回來,你眼裏還有沒有這個家?”
溫緲不耐煩的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如果叫我回來,就是為了看你們三個人父慈子孝,那就大可不必了,看了這麼多年,惡心了這麼多年,我早就夠了。”
溫耀榮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兩頰氣的鼓起,看著溫緲的眼神不像是親人,倒像是仇人一樣。
他走到哪兒不是受人尊敬,偏偏現在被自己的女兒貶的一無所處。
“緲緲,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爸爸呢,我知道你現在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李家的親事,也是你爸爸的一片苦心,有個人照顧你,我和你爸爸也才能安心啊。”
黃春麗的眼藥上的無聲無息,溫耀榮的臉色,肉眼看著又黑了不少。
“為我好?你要真覺得李家是一門好去處,怎麼不讓溫念去?”
黃春麗臉上閃過一抹陰鷙:“你這說的什麼話,哪有姐姐沒結婚,妹妹就急著結婚的。”
“所以,妹妹跟姐姐的男朋友搞在一起,就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了?”
溫緲實在是受夠了這一家人的虛偽。
“姐姐,愛情是沒有道理的,我知道你喜歡世昌哥哥,但是他喜歡的是我啊,你就不能不纏著他,成全我們嗎?”
這一番話她說的是聲淚涕下,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