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父母親手切開了大腦。
我從小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習慣性的討好別人,謹小慎微的活著。
可是即便如此,我的父母依舊不滿足於現狀。
想要把我榨幹來滿足他們的廢物兒子我的弟弟。
我不知道是他們瘋了,還是我瘋了。
人類法庭上。
審判長看著麵前的人類大腦,麵無表情。
“肅靜!”
“嫌疑人張招娣小姐,我最後一次問你,是否承認自己的罪行,如果你依舊不承認......本法庭將會采取最後手段!”
我有什麼罪?
這一切難道不是他們逼我的嗎?
審判長看我沒什麼反應,就把目光轉向了另一邊。
那裏的原告席上,坐著的是一對中年夫妻,他們的旁邊還跟著一個口眼歪斜坐在輪椅上的兒子。
“原告張德仁夫婦,本法庭再次問你們,是否決定對被告人,你們的孩子執行強製手段?”
“執行,立刻執行,我們一家三口,一定要看到她認罪!”
因為機器的緣故,我此時隻剩下一顆腦子依舊能夠察覺到外麵的情況。
光是聽到聲音我就知道,我的父親張德仁此時恨不得殺了我。
這真的是太好了!
這說明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為此我的心裏甚至產生了一絲快意。
審判長確認之後,法庭上的工作人員拿出了手術刀和各種儀器。
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手術刀和針管正在慢慢的紮入我的腦子。
可是失去一切的我,對此卻無能為力,甚至連最基本的顫抖都做不到。
不過......這又有什麼所謂的呢?
各種儀器被直接插 入大腦內部,審判庭的主屏幕上出現了我的記憶回放。
我的這場審判,引發了社會的高度關注,所以此時在場的記者,第一時間把攝像機對準了屏幕。
全網都在關注我所犯下的罪孽。
此時的在線人數更是瘋狂的飆升。
彈幕一條接一條,鋪滿了整個屏幕。
“這種人就該死!”
“明明證據確鑿,卻拒不認罪!”
“還有她的弟弟,她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老父母辛辛苦苦的把她養大,她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看她就是個瘋子!!”
“這個瘋子造成了多少家庭的支離破碎就不說了,他就連對待自己的家人也這樣!”
因為沒有相應的器官,我並不能知道此時直播間裏觀眾的想法。
不過這並不重要,就算是知道,對於如今的我而言,也毫無影響。
審判長敲了一下審判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腦部記憶共享之後,便是審判的最終結果,被執行人將會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希望所有人了解!”
冰冷的聲音傳遞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我的父母眼神中透露出厭惡,大概我的所作所為。真的讓他們很失望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如果他們不痛苦,怎麼對得起我現在的樣子。
如果他們不痛苦,我又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些年遭受的一切。
技術人員點了點頭,審判長準確的說出時間。
“播放2191年2月5日7點56分的回憶!”
隨著電流的刺激,不停的讀取我腦海中的回憶。
我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但因為沒有相應的器官,我卻無法慘叫出聲,隻能默默的忍受著。
畫麵由模糊變得清晰了起來。
我的手抓著我母親的頭發,用力的向著牆上撞去。
“你給我死,給我死,給我死!”
“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再來我就殺了你!”
一下又一下沉悶的撞擊聲,讓正在觀看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我。
很難想象,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為什麼如此的殘忍?
竟然把自己的親生母親折磨成這副模樣。
但再一次的回憶起當年的那一幕,我的心裏隻有無盡的快意。
但同時也有了一絲的後悔,後悔為什麼當年沒有直接殺了她?
如果我當年手再重一點,就不會有後麵那麼多事情了。
陪審團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此女罪大惡極,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妄為人女!”
“鑒於她所犯下的罪孽,我們一致認為恢複死刑,立即執行!”
“根據我們得到的資料,她的父母為了撫養她長大,賣了在老家的房子,天天沒日沒夜的工作,何其的辛苦,這就是個白眼狼!”
“就是,作為子女,非但不履行贍養的義務,反而想要弑母,簡直罪大惡極!”
審判長看著手裏的資料,說出了下一個時間。
“播放2205年9月13號記憶!”
樓頂的天台上,我的父親張德仁站在天台的邊緣。
我的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緩慢的走到他的身邊。
“爸,您就算是跳下去,我也不會給您錢的!”
“您如果沒有膽量,我可以幫你!”
畫麵中的張德仁直接跪在了我的麵前,額頭重重的磕在了水泥地上。
“我求求你了,招娣你就再幫幫我們吧,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我冷笑了一聲,坐在他的旁邊。
隨手點燃一根香煙,吐出的煙氣,嗆得他睜不開眼睛。
樓頂的微風輕輕吹拂著我的發絲,我冷漠的看著這個男人。
“上一次和上上次我就說過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你要跳,請便!”
“不,我們是親人,就算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
張德仁一把抱住了我的腿,近乎瘋狂的懇求著我。
“我們是親人,這事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
“爸爸求求你了,就當是再幫我們一次好不好!”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丟掉了手裏的香煙。
“好啊,你那麼想要錢,我可以給你。”
“我就知道,我們始終是一家人。”
張德仁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現出來,我就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多少錢都可以,但你要從這裏跳下去!”
聽到我的話,張德趕忙站起了身子,後退了兩步,驚慌失措的說道。
“閨女啊,別開玩笑,這裏可是十八樓,跳下去會死的!”
在他驚慌失措的時候,我把散亂的頭發紮了起來。
突然回身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整個人被我踢的向後摔去,但卻用腳勾住了天台的邊緣。
我冷笑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了工人留下的水管鉗。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極強的視覺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