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散功之苦,必先斬斷情劫。
侍奉我的琉璃說,隻要我死了,他不僅可以飛升,還不用再遭受痛苦。
我已無父無母,能活到現在都算造化。
他護我多年,我理應報答。
若是我能渡人飛升,也算機緣,隻願下輩子我能投個好人家。
匕首太疼,毒藥太苦,白綾勒脖子。
最後我選擇,把自己撐死。
賀君鑾寵溺的看著我吃了一桌又一桌燒鵝,最後苦笑一句。
“酒酒別怕,我不會殺你。”
他的眼神極力掩藏著溫柔,某種不明的情緒被刻意壓製下去。
他不敢對我動心,一旦我們互生情愫,天雷必降。
他說他不忍,他說踩著女人的肩膀上位,太不光彩。
我當真了!年少綺夢,隻求情真。
我不知是怎麼愛上賀君鑾的,隻記得那夜,我不慎碰到他的麵具。
麵具脫落,雷劫催動。
他的貼身近衛忙不迭的衝進來,意欲將我殺之後快!
可賀君鑾卻手腳麻利地將我塞進床下,他迅速佩戴好麵具,堅稱他一人就寢。
近衛退下後,他立刻施展結界。
他將自己一人關在裏麵,抱著被麵具侵蝕的臉,失聲發狂。
我這才知道,那副麵具會日日作痛,日日折磨。
直到他殺死情劫之人......
那日之後,他不許我再見他。
將我挪去偏遠的宅院,一批一批召幸各處送來的女人。
我氣急敗壞,衝進他的房間,護衛不敢攔我,隻好放我進去。
他正端著酒杯,空目無物。
他的手搭在寵姬腰上,見我來了,他氣焰反倒囂張幾分。
“你來幹什麼?倒本尊的胃口?”他還是第一次在我麵前,自稱“本尊”。
“賀君鑾!”
“誰許你喚本尊名諱,來人,拖出去!”
他不敢看我,手卻將那寵姬捏得花顏失色,我被護衛好說歹說的勸出門。
我卻趴在他門前,哭了一整天。
搖曳的燭光下,我看到他在房間裏焦躁的來回踱步。
幾次想要推門的手,怔停在門前。
那段時間,天雷滾滾,愈發急促。
琉璃說,天雷是雷劫的前兆。
賀君鑾已經護不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