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到教室時,譚寧正在壓腿劈叉。
她盤著個利落丸子頭,嫩粉的練功服緊致包裹在身上,腰身細得一手可握,將穿著白長襪的細腿抬高在杆上,兩條腿壓到堪稱180度,快要變成一條直線。
“舞蹈老師就是這點好,身子軟。”
“聽說是個清北的學生,跑來兼職的,有興趣?叫她陪你去車裏喝茶。”
“算了,這種貨色估計早都被人玩了,有什麼可玩的?”
話一出,哄堂大笑。
傅湛神情寡淡,抽著根煙沒表態。
他站在吵鬧的人群之中,格格不入,平靜得有些過分。
周圍一圈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見狀都瞬間收斂了笑意,低眉順眼跟在他身後,再沒多說一句話。
而練功房裏的譚寧始終繃直長腿,教著一群小孩壓腿的姿勢,似乎對門外發生的一切都無動於衷。
直到幾人散去,她才淡淡掃過外麵一眼。
三個混球加一個啞巴,王炸。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裏的倒計時終於結束。
譚寧放下已經壓麻的腿,拍了拍手。
“好了同學們,今天就先練到這裏,下課吧。”
“老師再見!”小家夥們齊齊彎腰鞠躬。
她拭去額頭的細汗,剛走到角落要去拿礦泉水,放在邊上的手機屏幕突然彈起一條新消息。
就一串數字。
【3607。】
譚寧擰開瓶蓋,把礦泉水咕咚咚喝完,才不緊不慢回了一句“哦”,拿上書包和外套去找值班的老師道別。
門外候著一輛純黑加長林肯商務車。
裏麵坐著的司機看見她,摁了下喇叭。
譚寧上車。
車內除了她空無一人。
行駛到熟悉的酒店,譚寧去前台打了個招呼,便拿著房卡進了套房。
洗澡的時候,門外響起些動靜。
譚寧也沒管,等洗好之後,擦幹水珠,才慢悠悠走出去。
房門半掩。
傅湛正站在走廊和剛才那三個混球談事。
她站在門後,將自己在浴室拍的照片發了過去。
門外男人手機振動,拿起來掃了眼,表情沒什麼變化。
但不過頃刻,他便獨自進來,單手一勾,摟住她的腰,極具控製力的將她壓在房門上,冷淡的語氣低喃,“等不及了?”
譚寧輕輕打了個哈欠,“......嗯,有點兒困。”
女人聲音像羽毛,撓的人心癢。
走廊幾人忍不住看過來,隔著這道半掩的門縫,瞧見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傅湛將頭微微低下,兩條白嫩如藕段的手腕勾在他脖子上,兩人唇齒交纏,吻得難舍難分,輪廓在黑夜中模糊,盡顯曖昧。
這時,忽然有人認出了她是誰,瞪大雙眼,還沒開口——
下一秒,“嘭”的一聲。
門被關上。
譚寧身上的浴巾也順勢掉了下來。
——
折騰完,已經是淩晨五點了。
譚寧迷迷糊糊醒來後,身旁已經沒了人。
她便自行洗漱,又把擺了一桌子的行政套房標配早餐吃完。
吃得差不多時,對方發來了一條簡潔的消息。
【生活費還有麼。】
譚寧嘴裏咬著半塊麵包,敲著鍵盤回上兩個字,【沒了。】
沒一會兒,支付寶就收到了五千元的轉賬。
【最近半個月別惹事,也別聯係我,聽話,知道麼?】
別聯係他?
為什麼?
譚寧回憶了下才想起來,他好像要訂婚了。
她兩三口將麵包塞進嘴,方才回,【好,知道了。謝謝哥哥,我愛哥哥。】頓了頓,又補上一句由衷感慨,【你要真是我親哥就好了。】
這次,對方許久都未再回話。
看了眼時間,譚寧沒再停歇,背著包徑直出了門。
今天舞蹈室還有兩節課要帶。
剛出酒店,手機響了。
譚寧被折騰一晚,困得要命,本想隨手掛掉,可看清電話來人後,還是選擇接通,“周老師,我現在正在去教室的路上,不會遲到的,您放心。”
周老師聲音慌張:“......小寧,你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人?”
譚寧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對麵發出此起彼伏的驚慌尖叫。
“有人......有人來砸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