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知,今天放學我們可以一起走嗎?」
人逢喜事精神爽,近幾天出盡風頭的沈光。
穿著Gucci最新聯名的小皮鞋,在我桌前站定。
我拿出鏡子,慢慢疏通卷發。
無視周圍人似有若無地打量,
補上口紅,在沈光發瘋之前出聲:「離我遠點兒。」
沈光上前一步擋住我的路:「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今年校慶的事情。」
我揚起笑容:「如果你是作為聖裴帝的普通學生向學生會提出建議,你可以向官方投稿,我們會酌情考慮。」
「如果我是作為我們班一員,向你提出我們班表演得不合理呢?」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那就更沒必要了。」
推開她徑直離開,這塊兒口香糖卻像是黏在我身後,喋喋不休。
「校慶每年都是你的個人秀,憑什麼別人沒有機會?」
「白晚知,你除了會拉一個小提琴還會什麼?」
「你這個自私自利的人!」
司機提前下車把車門打開,聽見這句嘶吼之後依舊麵無表情地履行自己的職責。
這就是躋進上層第一要義,不露聲色。
太蠢了,這些年這個所謂的係統找的人越來越低階。
我扭頭看著麵色漲紅的沈光和她一身普通學生校服,格格不入的鞋。
嗤笑:「我最起碼不會當眾扮小醜供人取樂。」
隨後收回表情囑咐司機開車。
「此係統任務不止一個,可以完成支線任務獲得某些獎勵。」
而這句猜測在晚餐的時候得到了印證。
白承庭帶著他的新情婦登堂入室了。
身後還跟著一個新情婦不請自來的女兒。
沈光在白承庭麵前表現得如同一朵小白花。
看見我後,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衣角,怯生生地向我打招呼:「姐姐好。」
見我沒回話,白承庭打著圓場。
「知知啊,這是你沈姨和她女兒,聽說你們還在一個班呢。」
我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身影。
「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就是你口中破壞了你攀附韓家的賤人。」
「怎麼?現在親親熱熱成為一家人了?」
「還是說,以後可以叫你賤人她爸?」
「幸好我早就跟你斷絕關係了,要不然這麼大個頭銜我可擔待不起。」
那個姓沈的女人倒是看清局麵,主動遞台階:「那都是誤會,早就解釋清楚了。」
繼而抬眼看向我,懇切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哪有什麼隔夜仇呢?」
「知知媽媽走得早,以後我也可以……啊!」
我敲碎手中的高腳杯,抵住麵前這個女人的脖頸。
尖銳的玻璃劃破了她的皮膚,血滴落在手上。
「白晚知,你瘋了!」
「你放開我媽。」
兩聲粗細不同的急切聲音響起,隨後被保鏢壓製住。
「知,晚知,你別衝動,如果我冒犯你了,請你原諒。」
我舉著碎片又向她大動脈接近了幾厘米。
「一個靠跳大神來誆騙男人的騙子,有資格提我媽?」
「你們覺得我會不知道你們私底下那些小動作?」
「轉移資產,偽造自殺這些證據我可以立刻把你們送進去。我隻是懶得管白承庭的死活。」
「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你們這些在下水道裏的老鼠,就該感恩戴德我的仁慈。」
「而不是急切地把自己送我麵前找死。」
麵前的女人渾身抖如糠篩,眼淚和鼻涕糊住了臉,不住地求饒。
很沒勁。
我扔掉手上的碎片。
看向沈光,她已經被巨大的信息衝擊到腦袋宕機。
這些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當然,她也沒有享受到她親生母親跳大神成功後的巨額財富。
每天過得緊巴巴的。
考進聖裴帝就覺得世界第一。
最後被係統用人窮誌不窮的騙局騙得團團轉。
「把人都送去該去的地方。」
等三個人被扔出後,我驅散別墅的所有人。
打開地下室的門,裏麵擺放著許多人像畫。
這些人像都是前十幾次任務失敗,被抹殺的人。
即使被係統抹去了存在。
可我記得。
包括我那位因為難產而死的母親。
她是被係統選中的第一個。
她不是難產而死,她陪了我七年零五天。
在我六歲生日的那天晚上。
給我慶祝生日的她忽然昏迷倒地。
醒來之後,什麼都變了。
她的精神開始變得恍惚。
上一秒還在對我惡言譏諷。
下一秒又跪在我麵前抱著說愛我。
所有醫生都查不出為什麼。
隻有在給她打鎮定劑的那一段時間。
她會變成原來那樣,撫摸著我的頭,輕言輕語地和我講話。
詢問我最近在學校學到了什麼,誇我這麼聰明一定是隨了她。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掉落,滴在我的手臂上。
下一刻我被人推倒在地,她指著我鼻子說讓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