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已經哭了兩個小時了。
我和沈鶴無奈地看著她。
我伸手攔住了沈太太的手。
她不滿地說道:「嗚嗚你幹什麼?」
我把她手中的紙奪走:「沈阿姨,不要浪費紙了,什麼家庭啊!」
「嗚嗚嗚……我受不了了,我以後就要住在這裏嗎?這裏還沒有家裏的浴室大……」
沈太太崩潰了,她估計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連紙都用不起了。
沈鶴也有點崩潰的模樣。
母子倆一個一言不發,一個哭個不停。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這個家沒我不行!
我深呼一口氣,大聲道:「哭不能解決問題,我們先看看家裏還有多少錢吧。」
沈鶴一分錢沒有,沈太太就隻帶了玉鐲,據說是沈家祖傳的。
我平日裏花的都是沈鶴黑卡裏的錢,現在黑卡也被凍結了。
早知道我就轉移財產了!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我們仨湊在一起看最後的希望——我的銀行卡。
手機上顯示我卡裏還有9881.6。
沒辦法,我也才剛畢業,沒什麼錢。
沈太太哭得更傷心了:「嗚嗚嗚我不活了……」
聽見這話,我怒從心頭起。
「我還崩潰呢,憑什麼啊,憑什麼這個世界人生來就是三六九等?」
「憑什麼你們一出生就站在了我努力一輩子也到達不了的高點?」
「憑什麼所有人都有父母愛,而我是個不知父母的孤兒?」
沈太太被我的質問三連問傻了。
沈鶴卻定定地看著我,他說:「好,我們重新開始。」
隻有勇敢地享受說出再見,才能重新迎接新的開始。
等家中平靜下來,已經九點多了。
沈鶴和沈太太眼巴巴地看著我。
一想到剛過了沒幾天的好日子就結束了。
我冷漠地說道:「渴了喝水,餓了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