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沒還回去呢?
昨天裴意晚說話占我便宜,現在想想還是很懊惱。
洗漱用品也能讓他說得那麼騷包。
應該是他替我付了違約金,還和導演溝通了什麼。
今早導演打電話來,隻說很遺憾,還讓我照顧好身體。
期待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那還是別了吧,分手一次就夠了。
說起我和裴意晚分手的原因,也蠻簡單。
某天我在某平台上刷到了一個列舉裴意晚緋聞女友的短視頻。
好家夥,各種款式應有盡有。
外,到金發碧眼。
內,到小家碧玉。
評論裏有人說,真不知道裴意晚看上我什麼。
和她們一比,我真是沒看頭。
我抬腿踹了他一腳,把屏幕懟到他臉上。
「你說我有沒有看頭?」
裴意晚皺眉看著評論,俯身埋在我頸窩處,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別聽他們瞎說,那是他們沒眼光。」
那時我被他寵得有些無法無天,驕縱地抬起下巴。
「要不是你愛當明星,還這麼火,我才不會被別人比來比去的呢。」
我說完就有些後悔,感受到懷裏的身子一頓。
他隨即起身,狹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臉色不善道。
「林嘉。你覺得我去當明星,成為頂流,是因為我愛當,我想紅?」
我沒察覺到他語氣裏的怪異,隨口一說。
「不然呢?」
裴意晚有些生氣,眉頭蹙起,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誰愛成為明星頂流,每天被人評頭論足的,我還不需要靠出道掙錢,要不是因為你……」
我?
我怎麼了?
我還想聽下去,可他怎麼都不願意說了。
那晚我們是分房睡的。
他抱著自己的被子,眼眸低垂,纖長的睫毛蓋住眼底的情緒。
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又聽見他嘀咕了一句,小沒良心什麼的。
我有點心軟,準備第二天去和他道歉。
結果人已經進山拍戲了。
就這麼不想見我?
我僅存的愧疚心也被憤怒取代。
就這麼幾個月都沒聯係。
裴意晚速度很快。
下午行李就打包送了過來。
我指揮著師傅們:「辛苦大家了,麻煩把東西送去客臥吧。」
「客臥?客臥已經被我放上行李了。」
裴意晚站在我身後,漫不經心地開口。
放上行李了?
我怎麼不知道?
他哪裏來的鑰匙?
一連串的疑問,讓我下意識地看向擁有鑰匙的第二人。
小禾怯生生地探出頭。
「真不怪我。是裴哥魅力太大了,我沒忍住就……」
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
裴意晚站在窗邊,眉眼彎彎,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弧度。
似乎連陽光都格外偏愛他。
在他周身形成一個結界,誰也靠近不了。
讓我想起了高中時期的裴意晚。
少年穿著藍白校服,留著短發,清冷疏離,生人勿近。
但那都是對外人的形象。
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他和我關係好。
有大膽的女同學托我給他送情書。
他捏著我剛塞進桌洞的粉色信封:「林嘉,你就是這麼把我賣了的?」
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但我知道他不高興了。
我賠笑:「別人的心意,我不好意思拒絕。」
反正這些情書最後的宿命都在角落裏落灰,多幾封也沒區別吧。
裴意晚多精,在知道我收了三塊巧克力就把他賣了之後。
把我抵在角落裏。
在窗簾的遮掩下,捏著我的臉。
「我這麼不值錢,幾塊巧克力就能把你收買了?」
那時的我很自信,篤定道:「反正你也不會看,我樂於助人做做好事唄。」
裴意晚小臂微微用力托起我的腰,把我放在身後的桌麵上坐著。
和我對視。
少年黑潤的眼眸裏盛著明亮的星光,和我。
他又逼近,輕聲威脅。
「不許把我推給別人。
「下次再敢,我就當著她們的麵親你。」
少年的宣誓,像是仲夏夜晚閃爍的星空,絢麗又迷人。
想到這,我不自在地轉過頭,確實有些誘惑。
那現在咋辦?
裴意晚起身,抬步,到廚房倒了杯水。
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語氣平淡。
「不是還有主臥嗎?」
裴意晚在洗澡,我在床上正襟危坐。
視線被水聲吸引。
門沒關緊,潮濕的水汽透出來,縈繞在我鼻尖。
嘖,好香啊。
忍不住心猿意馬,最終嗷嗚一聲撲在枕頭裏。
裴意晚穿件浴袍就出來了。
領口微開,肌膚雪白。
看著我這如狼似虎的眼神。
他煞有其事地往床中間放了個枕頭。
「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在你是孕婦。
「忍著。」
我拍著胸脯保證:「我才不是那種人,明明思想齷齪的是你好吧。」
裴意晚輕嗤一聲,點點頭。
「行了,是我,是我饞你身子,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