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南依舊是跟在我後麵兩步遠,不過這次我怕他直接倒在地上,到時候還要去醫院更是麻煩。
我把我衛衣上長長的帽子繩抽出來遞給周浦南,
“你拉著它,別走丟了,”
他抬起眼睛,看我的表情裏帶著不解,但是仍然很聽話地抓住了繩子。
他應該是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幫他。
我隻是怕麻煩而已。
我帶周浦南去了我一直很喜歡的麵店。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人很幽默風趣,我總是來,他已經記住我。
“吃什麼?老樣子嗎?”
我點點頭,對他說:“兩碗。”
五分鐘後,兩碗熱氣騰騰的小麵端上來。
香而不膩,無論吃多少碗都不會厭棄。
周浦南吃得很香,也很快。
我估計周雅早上跟我爸出去吃飯,沒帶周浦南,中午也沒給周浦南做飯。
所以周浦南才會犯低血糖。
說句邏輯錯誤的話,我不壞的時候也挺好的。
我們吃完,然後又一言不發回去。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主動跟我說過一句話。
我對此表示很滿意。
回了家我一言不發回到臥室,鎖上門我才覺得心安。
即使這個房子我已經住了十幾年,但是看到周雅柔弱摟著我爸胳膊的時候,我突然就覺得這裏陌生。
我想搬出去住。
這樣既不用被周雅惡心,也可以減少我和周浦南的交集。
我對我爸說了這個事兒。
他顯得很生氣,他覺得我這是在逼周雅他們出去。
我並沒有這個想法,隻是懶得跟他們糾纏。
我爸憤怒著,有要跟我大吵一架的氣勢。
可是任他說什麼,我隻是冷靜地站在一邊,注視著他。
他很快就不說了,帶著一副虧欠我的表情,給了我很多錢。
他不欠我什麼。
晚上睡覺前,我剛洗好澡,就聽見敲門聲。
我以為是我爸,便直接開了門。
結果竟然是周浦南。
我有一點驚訝,但是什麼也沒說,就倚在門上看他。
他還是那副樣子,蒼白無力,易碎感少年。
“你要搬出去?”
他聲音很冷。
我點點頭,“跟你有關係?”
他半天憋出來一句話:“孟叔說如果你要走,他會讓我媽搬出去。”
我笑了,這何必呢,我又不是為了逼誰。
可現在,一個個都覺得我在逼著周雅離開。
我不想多說話,隻是告訴周浦南:“隨便你們怎麼想,隨便你們要幹什麼。我不會改變的。”
周雅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我睡到日上三竿。
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周雅就眼巴巴等著我。
我一下子沒了心情。
沒吃早飯轉身回了房間。
我決定今天就搬走。
我行動力更強,半個小時以後,我已經打包好了所有我想帶走的東西。
我給楊昭打了電話。
“喂?這麼早……”他聲音啞啞的,一聽就是被吵醒。
我見怪不怪,楊昭一向日夜顛倒。
“我要去你那兒待幾天。”
他迷迷糊糊回了我:“哦,那就來吧……”
我拎著小包走出家門的時候沒人管我,畢竟誰也看不出我是要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