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肅王府外的王樹錚有些無力地拿出聖旨。
見過聖旨樣子的冬兒當即一驚,連忙上前施禮。
“王公子,你怎麼有聖旨啊?”
王樹錚搖搖頭,看向冬兒問道:“這不是肅王殿下的功勞嗎?”
冬兒當即搖了搖頭。
“我們殿下在公子離開後,就一直在屋中塗塗畫畫。”
“根本沒有上書陛下啊!”
原本無力的王樹錚頓時眼中滿處精光。
“你確定不是你們殿下上書了?”
冬兒連連點頭,又詢問王樹錚怎麼了?
王樹錚深吸一口氣望了一眼皇宮的方向,隨後對著皇宮拱手一拜。
冬兒被眼前的一幕搞糊塗了。
明白是皇帝親自賜了自己這個肅王府主簿,王樹錚也恢複了精神。
“冬兒姑娘,日後有勞了!”
冬兒一腦袋問號,卻見王樹錚拿出聖旨展示給值守的護衛。
“我...本官是新任肅王府主簿。”
“如今天色已晚,吏部衙門已經下值。”
“我今日先來王府報道,明日去吏部衙門領取官身文牒。”
護衛們看到貨真價實的聖旨,當即拱手行禮,將王樹錚放了進去。
當冬兒領著王樹錚出現在李寅麵前時,李寅揉了揉眼睛。
“你小子不是不敢和我扯上關係嗎?”
“現在想通了?”
然後李寅便看到王樹錚拿著聖旨展示給李寅。
看到皇帝賜王樹錚肅王府主簿一職,李寅當即愣住了。
自己雖然知道自己是被監視起來的。
但是自己前腳見過的人,後腳就被賜官。
皇帝陛下,您稍微收斂一下可以嗎?
不過這聖旨是賜給王樹錚的,自己反對也不會觸發係統。
而且自己本就想要將他收入麾下。
王樹錚此時注意到李寅桌案上的一張圖紙。
“殿下,這是什麼?”
李寅笑著看向王樹錚,聳了聳肩膀。
“我如今做不到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不過倒是能讓百姓在取暖。”
王樹錚看了看李寅畫的煤球爐(暖爐),隨即苦笑一聲。
“殿下,如果造價太高,隻怕百姓也承擔不起啊。”
李寅當即來了精神。
“那就設計不同檔次的,按照不同人家的需求,提供不同的產品。”
“比如豪商士紳之家和普通百姓家,兩者對產品實用性的追求不同。”
“百姓家需要的是能取暖,豪商士紳之家則是在取暖的同時還要兼顧美觀和典雅。”
“不同需要造出來的產品不同,造價自然也不同,售價更是不同。”
高寵聞言默默退到屋外值守去了。
王樹錚和冬兒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就在李寅和他們兩人詳細介紹暖爐時,高寵又推開了房門。
“殿下,程將軍來了!”
得知來人是程潛,李寅暫歇放下自己的圖紙,帶著王樹錚出來迎接。
“程將軍,本王有失遠迎,失禮了。”
“這位本王府上新任的主簿,王樹錚王叔明。”
李寅的話剛剛說完,程潛便對著他拱手行禮。
“今日陛下召見末將,任命末將為鎮西將軍,兼任肅王府長史。”
李寅看著眼前的程潛,心中明白這是皇帝派來製衡的。
雖然自己判斷皇帝會派人到隴西製衡自己,但是自己沒想到皇帝會派和自己交過手的程潛。
程潛隨即又對著王樹錚拱拱手。
王樹錚則連忙恭敬地回禮。
畢竟鎮西將軍是正四品,肅王府長史是正五品。
自己隻是從七品的主簿,被上官行禮,自然要更加恭敬地回禮。
程潛隻是簡單說明了情況便以還有事情在身為由離開了王府。
送走程潛後,王樹錚長出了一口氣。
一旁的李寅則笑著問道:“知道為什麼程潛會給你行禮嗎?”
“他那個王府長史,隻是負責監視本王。”
“你這個王府主簿才是總攬王府大小事務的人,懂了嗎?”
王樹錚連連點頭,這才知道自己這主簿是權大官小。
看似沒有什麼權力,實則王府上下的大小事務都要經自己的手。
...
皇宮之中。
李晟仁看著眼前跪在地上認錯的魏王李克,臉上掛著笑容。
一旁的獨孤曦見狀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帝。
“陛下,若是你們父子談論國事,妾身便到偏殿回避。”
見獨孤皇後要回避,李晟仁抬手攔了下來。
“皇後,這裏沒有君臣,隻有父子。”
“你不妨聽聽老 二為什麼要認錯!”
李克聞言自己的母後也叩首一拜。
“母後,兒子最近沒有管好吏部...”
李晟仁當即抬手打斷了李克。
“吾兒,不是說了不談國事嗎?”
李克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李晟仁再拜。
“最近兒子和太子的關係很僵,而且和三弟的關係也有所惡化。”
聽到李克的自白,李晟仁輕笑著說道:“你們兄弟之間,有時候意見相左很正常,這算什麼錯啊?”
李克見自己今天幾次開口都沒有說父皇想要聽的話,他一時間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難道自己在府上和幕僚們商量的都不對?
那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李克終於還是叩首道:“啟稟父皇,兒臣不知自己哪裏做錯了, 請父皇明示。”
李晟仁笑著對李克揮揮手示意他走到自己麵前。
李克見狀起身拭去身上的塵土,緩緩走到李晟仁的麵前。
李晟仁伸手摸了摸李克的臉頰,然後看向獨孤曦。
“皇後,你看看,最近吾兒是不是瘦了?”
突如其來的溫情讓李克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父皇,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後。
卻聽李晟仁笑著說道:“父皇隻是看你擋這吏部和戶部兩個衙門,府上又有那麼多客卿,怕你操勞不過來。”
李克聽到皇帝的這句話之前,心中還有些意外。
但是當皇帝此言一出,李克頓時明白自己的問題在什麼地方了。
同時也不由更加惶恐,如果沒有最後這一句話,自己還真以為父皇是擔心自己過度操勞呢。
如今看來,父皇這是對自己廣納賢才有所不滿。
隻是這份不滿是單純的對自己不滿,還是為了保太子而不滿。
自己眼下還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