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堂一個人也沒有,別一會兒進賊了都不知道。>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賊嘛,倒是沒有,就是來了個男客人開了個大床房。>
杜廣白疑惑地看著我:
<你睡糊塗了吧?今晚哪還有空的大床房?>
我反駁道:
<怎麼沒有!明明還有一間的…>
話沒說完,我自己就僵住了。
房間當然是還有的,隻不過不太適合入住。
杜廣白從我急速轉變的神情中讀出我剛才幹了什麼:
<你把414給剛才的客人了是吧?>
之後。
我動過告訴客人原因,把客人請走的想法。
隻不過。
我和杜廣白商量過後,一致覺得不能現在把客人請出來。
這種做法既不合理,又容易驚動其他客人。
基於之前被414嚇跑的三波客人。
我們一致覺得這個客人入住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本著這個原則,三個小時過去了。
我和杜廣白四目相對,疑竇叢生:
<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杜廣白首先否決了這個念頭:
<本唯物主義論者,不認可你們說的那些詭異傳聞。>
<都說414有臟東西,可也沒有人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杜廣白這個人雖然大大咧咧的。
不過他這話說的,倒是給我了一針定心劑。
我和杜廣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偶爾偷摸著打個小瞌睡。
淩晨四點半的時候。
從電梯上,下來個頂著個雞窩頭的客人。
一出電梯,就滿臉怒氣衝前台:
<隔壁414在幹什麼,一晚上吵個不停,到底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嘟嘟嘟】
忙線!
一直忙線!
414的座機電話壓根兒打不通。
我扭頭和杜廣白對視了一眼。
杜廣白麻溜地去鎖上了大堂的門。
我們敲了會兒414客房的房門,卻始終沒有人應門。
我不禁疑問:
<414的客人會不會是睡著了?>
一夜無眠的雞窩頭客人聽完我的話更暴躁了:
<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
<如果不是隔壁住的人發出來的,那這麼大動靜,除非是有鬼!>
除非是有鬼!
聽著這話,我感覺自己的天靈蓋拔涼拔涼的。
414隔壁另一間房的房門也打開了:
<我作證,真的很吵!吵得我都想報警了!>
我和杜廣白商量了一下,決定用備用鑰匙把門打開。
門推開的那瞬間。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我抑製不住地反胃想吐。
而身邊的杜廣白更甚,已經開始吐酸水了。
我們反複確認後,才肯定了血腥味是從衛生間散發出來的。
我抓著杜廣白的手肘,跟在杜廣白身後一步一挪進了衛生間。
我驚呆了。
眼前的場景讓我忘記了反應。
浴缸裏半缸血紅色的水。
浴缸裏頭還躺著一個男人。
被開膛破肚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正是414房客。
幾個小時前,還活生生地在大堂找我辦理入住。
可是此刻。
男人麵目猙獰,無聲無息地躺在浴缸之中。
而且。
浴缸裏的男人,眼睛睜得又圓又大的,有一種死不瞑目的詭異感。
瞧著,必定是生前受到很大驚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