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冷眼

班主任很快找到段長宇，苦口婆心。

“你說說你成績下滑得怎麼這麼厲害，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以前可是老師的得意門生啊，現在怎麼拉垮成這樣？”

麵對班主任的指責，段長宇明顯聽不進去。

他不耐煩地把手插在兜裏，“考來考去都是那些，有什麼考的必要，該會的我都會，這次隻是失誤。”

班主任哪裏看不出他的敷衍。

“你別給我吹牛，我好歹也帶過這麼多年的學生了，一個人心思在不在學習上我還能看不出來嗎？我不管你最近發生了什麼，最好趕快給我調整好心態，不然你這個成績，下來容易，再上去就難了。”

段長宇冷著一張臉，不再說話。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服。

我去辦公室交作業，班主任就拿我做起了教材。

“你看看人家薑音，本來成績沒你好的，一直堅持著努力，現在立刻就上去了。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夠你這麼耽誤？”

班主任還要再說，段長宇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成績起起伏伏不是很正常嗎，第一我早就拿夠了。”

說完他拿眼角掃了我一眼，語氣輕蔑。

“她的第一還不是我讓出來的。”

我低頭沉默，班主任被他狂妄的態度氣得倒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段長宇！我看你現在真是了不得了，什麼態度，老師說不得你了是吧？”

很多同學被辦公室裏的動靜吸引，在門口湊著看熱鬧。

蘇梔倚在門邊，一眾學生裏，隻有她沒穿校服，超短裙下的長腿格外顯眼。

午後的陽光落在化著淡妝的眉眼上，照得她整個人明媚極了。

她嚼著口香糖，語氣輕佻。

“老班，別這麼生氣嘛，青春裏又不是隻有學習。”

“段同學和薑音那種隻會死讀書的土包可不一樣，他要是認真起來，誰也追不上他。”

班主任怒極，指著蘇梔開罵。

“我在教訓我的學生，你算什麼東西，也來插/我的話？”

“誰讓你不穿校服的？還有這短裙，你們老師是誰，給我叫過來——”

班主任手還沒碰到蘇梔，就被段長宇大力推開了。

他擋在蘇梔麵前，神色認真。

“老師，有什麼事衝我來，和蘇梔沒關係。”

周圍同學適時地開始起哄，歡呼聲醞釀成一片歡樂的海洋。

隔天，兩人就被抓到升旗儀式上做檢討。

“我深刻檢討我自己，因為享受青春，沒能像個書呆子一樣死讀書，導致成績下滑。但我並不覺得我做得有什麼錯，學習是一生的事情，我應該用更多的時間來探索興趣，而不是局限在僵硬的課本內容裏。”

“這一點，我和蘇梔同學有相同的認知，在此我也要鄭重地對蘇梔說，我喜歡你。”

陽光下，蘇梔和段長宇像電影的男女主角溫柔對望。

這看似檢討實則表白的一番話讓整個操場都沸騰了。

“哇，學神好帥啊，他當眾表白誒，真的有點羨慕蘇梔了。”

“不愧是學神，他怎麼又帥又勇。”

“得了吧，他都一百多名開外了，早不是學神了。”

......

“快，把人拉下來，話筒關了！”年級主任氣急敗壞。

這一番話讓段長宇和蘇梔出了很大的風頭。

我原本被安排作為學生代表發言。

此刻看著混亂的場麵，直接把稿子塞了回去，換了一本數學題冊看。

有人嗤笑，“你看薑音，還在那假用功呢，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愛演戲。”

我置若罔聞，平靜地把題冊往後翻了一頁。

沒人知道，重來一世，發現自己還有機會參加高考時，我心裏多麼高興。

前世，我苦讀十幾年，夢想卻被埋葬在別人的一個惡作劇裏。

如今，我隻想彌補前世的遺憾，考上一個好的大學。

為此我早起背書，熬夜刷題，沒給自己一絲一毫放鬆的機會。

我心裏有一團火，路過的人隻看到煙。

我不會去管看到煙的人說了什麼。

隻是經過這件事後，段長宇和蘇梔的愛情更加高調。

他們旁若無人地約會，手牽手在雨中漫步，時不時地還會在眾人麵前上演公主抱。

全校師生“被迫”充當他們愛情的觀眾。

班主任苦勸多次無果後，終於一通電話叫來了雙方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