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落個清靜,在院中種下了好大一片牡丹花。
院中的牡丹花,每朵都開的很旺盛。
看著它們,這肅靜的冷宮也多了一絲生氣。
其實種這麼多牡丹花,也算是對我自己的一絲慰藉。
等我死後,就讓這群牡丹花替我回家代替我陪伴著我的家人。
因為母親和父親最喜歡我種的牡丹花了。
我接過小桃遞過來的花澆細心的給這群牡丹澆著水。
可一隻手卻將這群牡丹花折下了一朵。
蘇安夏聞了一下花,便扔在了地上居高臨下的挑釁的看著我說:
「這牡丹花大紅大紫最是俗氣,姐姐竟如此喜歡這俗物,看來姐姐也是個俗物。」
「我說陛下的寢宮內為何會有那麼多牡丹花束,俗的要死,原來是姐姐喜歡的啊。」
「我隻是稍微對陛下表示了我不喜歡牡丹花,你猜怎麼著陛下竟全扔了,就像廢了姐姐一樣。」
我看著被她隨意扔在地上的那朵牡丹花,眼裏已經有了慍怒。
她折了我送給家人的花,並挑釁我。
我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更討厭她隨意破壞。
而且對於我來說動我的花就是動我的命。
我看了一眼小桃,小桃便得了令直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蘇安夏的臉上。
蘇安夏愣住了,沒想到我現在竟敢派人打她。
她現在可是當朝皇後,後宮之主。
「你竟敢派人打我,我可是皇後我要治你的罪!」
「你一個廢後,你怎麼敢信不信我皇上砍了你的頭!」
不是她說的嗎人人平等,如今又怎麼用身份壓人,要治我的罪砍我的頭。
治罪,在這裏還從來沒有人敢治我的罪!
更別說砍頭了。
紀斐景下旨打我的的那二十大板,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執行。
更何況她一個身後毫無家族幫襯,無一點權力的外來之客又如何治罪於我。
小桃見蘇安夏還敢和我頂嘴,直接又一巴掌打到了蘇安夏的臉上。
「什麼貨色折了娘娘的花,竟還敢頂撞娘娘並挑釁娘娘。」
我看了一眼蘇安夏腫起的臉,便撿起了那隻被她隨意扔在地上的牡丹花坐在了石椅上。
紀斐景比我想的來的還要快。
他一來便怒氣衝衝的質問我:
「安夏,她好心過來看望你,怕你在這冷宮無聊,可你竟派人打她巴掌!」
「我不曾想你現在竟如此惡毒,安夏的臉現在還是腫的。她現在是一國之母你這樣做完全是不把朕看在眼裏!」
「溫錦華,朕現在命令你去和蘇安夏賠禮道歉!」
這是這三個月來紀斐景第一次來冷宮,也是我們這三個月來第一次見麵。
他沒有問我過得好不好?也沒有問誰對誰錯?更沒有問我為何要這樣做。
直接一上來便定了我的罪,並認定蘇安夏說的是對的。
我看著石桌上的牡丹花說道:
「她折了我的牡丹花。」
紀斐景聽了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更生氣了:
「一朵牡丹花!你竟為了一朵牡丹花便打安夏的臉,這皇宮有多少牡丹花不夠你看的,你為了一朵牡丹花至於嗎?!」
至於,為何不至於。
紀斐景顯然已經忘了牡丹花對於我的重要。
我從小就極其喜歡牡丹花,甚至愛花如命。
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便會一見到牡丹花就走不動道,非要蹲在那裏看個盡興才會回家。
山上的道長見到我也說我上輩子是一束牡丹花,竟來會是一個富貴命。
我和紀斐景第一次相識也是因為牡丹花。
母親受當時太後娘娘的邀請參加禦花園的賞花詩會,便帶上那時隻有四歲的我一同參加。
那也是我第一次進皇宮受宴。
京中的達官貴族都被亭子中間放著的那盆墨菊吸引,圍著它讚歎連連。
而當時的我卻被放在角落裏的那盆牡丹花吸引。
走過去蹲在地上捧著臉默默欣賞著。
旁邊站著的小男孩見我過來笑著和我搭話道:
「小妹妹,你是不是也覺得這盆牡丹花好看。」
我不認識他,但母親說出門在外要懂禮數。
我點了點頭也算是回了他。
他倒是個自來熟見我回了他,便拉著我東講西講了起來。
「小妹妹,你說這賞花詩會是不是甚是無聊,花不能好好看,詩也不能好好答。」
「你是哪家的孩子,姓什麼叫什麼?」
「你是跟你母親來的,還是父親來的。」
「你今年幾歲了,為何會喜歡牡丹花
「我看你性格靦腆,不太愛說話。」
他也不管我回不回他,自己一個人也能講得很是歡樂。
我隻覺得頭大,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從未見過話這麼多得。
到最後他見我還一直看著那盆牡丹花,便拍著胸脯對我說:
「相識就是緣分,哥哥今日便把這盆牡丹花送給你。」
我拒絕的話還未說出,他便跑去答太後娘娘出的詩詞了。
他答對詩,便向太後娘娘討了這盆牡丹花送於我。
我帶著這盆牡丹花同母親一起回家時,這也才從母親那裏知他是誰。
他是林貴婦的孩子,也是這皇宮內最受寵的三皇子,年齡隻有五歲比我大一歲。
回了家我便同小桃一起將這盆牡丹花種在了院內。
這就是我和紀斐景的第一次相識。
後來我再次遇到他,便是四年後祖母的生辰宴上。
紀斐景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他的身旁還圍著一些世家公子正對他出言羞辱。
「三皇子竟也來參加宴會了,怎不繼續躲在你的狗窩裏了。」
「也不知道這次你是借了哪一位皇子的光,才能被溫家邀請在內。」
「哈哈哈哈哈邀請,誰會邀請他呀,我看他分明是自己偷溜進來的。」
「身上的衣服說不定也是撿別人不要的。」
一個曾經在皇宮內最受寵的三皇子,現在被人公然羞辱。
隻因林家在三年前倒台了,被皇上誅了九族。
林貴婦也內心崩潰承受不住壓力吊死在了房梁上。
而當時隻有七歲的紀斐景因皇子的身份幸免一命,可從此他在皇宮內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任何太監宮女都敢欺辱於他。
皇上也下旨讓他搬進了最為偏僻的西院,任由他自生自滅。
紀斐景沒有理會他們的語言羞辱,因為這三年內比這更過分的話他都聽過。
他的內心早就練成了一副鐵心腸。
「是我邀請三皇子來的!」
「我溫家邀請哪位賓客來為我祖母賀壽,應該也不用稟告給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