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懷孕

同學聚會上，老公的白月光問他，“聽說你結婚了？”

老公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嗯，結過，不過離了。”

我挺著孕肚坐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心碎成渣。

白月光忽然轉頭問我，“喬兮，你什麼時候結的婚？老公是做什麼的？怎麼不帶出來讓大家瞧一瞧。”

我淺淺一笑，“恐怕帶不出來了，因為我......喪偶了。”

再後來，老公提出離婚，我爸、我媽還有我哥，輪番上陣，勸我把老公讓給白月光。

我摸著扁下去的肚皮，笑得慘然。

給她，都給她。

反正我快要死了，要去天堂找我的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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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周燁隱婚的第三年，我終於懷上了他的孩子。

此刻，我拿著驗孕棒，正在衛生間的鏡子跟前，反複練習等會兒該怎麼開口，跟他分享這份喜悅。

“阿燁，我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

“阿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阿燁，親我一下，我送你一個小禮物。”

“......”

可是不管怎麼練習，我總覺得差點意思。

“哢嚓——”

衛生間的門突然從外麵打開，周燁睡眼惺忪地走了進來。

慌亂間，我把驗孕棒塞進睡衣口袋，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周燁，我有話要跟你說。”

似乎沒想到我會在衛生間，周燁皺了皺眉，不耐煩道：“喬兮，我說過多少次了，上衛生間記得反鎖門。”

“哦。”我抿著唇，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似的，低頭不語。

藏在心裏的那份喜悅，也被他冷冰冰的態度，徹底打翻。

“不是有話要說嗎？說吧。”周燁聲音冷淡，俊朗的臉龐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我早已習慣他這副模樣，也沒同他計較，笑著說道：“我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

周燁冷漠地瞥了我一眼，“打掉！”

“為什麼？”我笑容一僵，怔怔地看著周燁，心裏說不上來的難過。

結婚三年，我遲遲懷不上孩子，婆家人對此很不滿。

婆婆罵我是下不了蛋的母雞，三番五次當著我的麵，讓周燁和我離婚。

不想讓周燁夾在我和婆婆之間左右為難，給他生個孩子，便成了我唯一的執念。

這三年，我看過不少醫生，苦澀的湯藥，喝了一碗又一碗，甚至去了無數間廟宇，求了不少送子娘娘。

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可周燁卻那麼冷漠地說：打掉。

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一顆一顆流下，心臟揪疼揪疼的。

“喬兮，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娶你嗎？”

周燁眉梢微挑，嗤笑一聲，“所以，你覺得我會讓你生下我的孩子？”

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燁不愛我，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在我看來，他愛不愛我，一點也不重要。

隻要我愛他就行。

我始終認為，感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相處久了，就算沒有愛情，也會有親情存在。

所以，我一直盡我所能地去愛周燁，試圖某一天能走進他的心裏。

“趁著月份小，趕緊把孩子打掉，這事別跟爸媽說。”

周燁一邊洗漱，一邊叮囑我。

我太需要這個孩子了，哭著說道：“不，我不打！”

周燁用毛巾擦掉臉上的水漬，回頭冷冰冰 地瞪了我一眼。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說罷，他扔下毛巾，怒氣衝衝地離開衛生間。

我含淚收拾好洗漱台，才出了衛生間，去廚房給他做早餐。

周燁胃不好，一吃外麵的飯，就會犯胃病。

所以結婚之後，我承包了他的一日三餐。

早飯和晚飯在家裏吃，午飯我會送到他公司樓下，他的助理會下樓來取。

結婚三年，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電閃雷鳴，我不曾漏過一頓。

飯桌上，周燁的臉色，比往常要陰沉許多。

我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不安地吃著煎蛋。

“這段日子，我搬去公司住，你什麼時候把孩子打了，我什麼時候再回來。”

說完這話，周燁扔下刀叉，拿起外套，朝門口走去。

瞧著他碗裏沒吃幾口的飯菜，擔心他胃疼，便喊住他，“周燁，把飯吃完再走。”

周燁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砰”的一聲甩上屋門。

很快，樓下便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黑色邁巴赫漸行漸遠，摸著肚皮，喃喃道：

“寶寶，爸爸好像不喜歡你，你說媽媽該怎麼辦？”

肚子裏的小生命，還是個小胚芽，自然也不可能回複我。

我呆呆地站在窗前，在周燁和寶寶之間，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下午兩點，婆婆拎著一大包中藥，罵罵咧咧地進了家門。

“喬兮，今年你要是再懷不上，就別再霸占著我兒子不放手了，我們老周家可不需要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當兒媳。”

婆婆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見臭水溝裏的老鼠一樣。

既嫌棄，又厭惡。

我垂著頭，一聲不吭。

“也不知道周燁哪隻眼睛瞎了，放著那麼多門當戶對的好姑娘不要，偏偏看上你這個不能生養的悶葫蘆。”

話落，婆婆把手裏的中藥塞到我手裏，凶巴巴地說：“快去熬藥，我這可是找神醫開的藥，你給我好好吃。”

我苦笑一聲。

很想告訴婆婆，我可不是不能下蛋的母雞，我肚子裏已經懷了她們老周家的崽。

可惜他兒子不想要他。

我張了張嘴巴，終是沒有說出口。

婆婆瞥了我一眼，“怎麼？不想吃？”

“不是。”我微微搖頭。

婆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又數落了我一番，才轉身離開。

她剛一走，我便把那袋中藥扔進垃圾桶裏。

誰知道，她去而複返。

當看到垃圾桶裏的中藥時，她想也沒想，就甩了我一巴掌。

“喬兮！”婆婆臉色鐵青，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我就說嘛，看了那麼多醫生，吃了那麼多藥，是塊石頭也都懷孕了，怎麼你還沒懷上，原來你壓根沒吃那些藥。”

“嗬！虧我一把年紀了，還四處東奔西走，為你找偏方，找神醫，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離婚！必須離婚，喬兮，你這樣的媳婦，我們老周家可不敢要。”

見婆婆又動了讓我和周燁離婚的念頭，我趕緊從口袋裏，掏出驗孕棒，獻寶似的遞到她麵前。

“媽，我懷孕了。”

此時的我，早就把周燁囑咐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我隻想討好婆婆，維係好我周家兒媳的地位。

婆婆不依不饒，還在瘋狂輸出。

過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低頭看著我手心的驗孕棒，“你剛才說什麼？”

“我懷孕了。”我摸著肚子，下定決心要生下這個孩子。

以婆婆的性子，如果我不生，我和周燁的婚姻，遲早得玩完。

相反，隻要寶寶平安落地，婆婆或許會看在她大孫子的麵子上，讓我和周燁繼續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