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家老宅的人接我們參加家庭聚餐。
我有些緊張,或許白一諾瞧出我的異常,牽起我手,微笑看著我:「青青老婆,不怕。」
我心裏波動,他這是在關心我?
餐桌上,白家所有人都來了。
白一諾牽著我到白老爺麵前。
「爺爺,青青,我老婆。」
白老爺摸著他的頭,沒有說什麼,讓我坐下。
白一諾不想坐在白老爺身旁,將凳子搬到我身旁坐下,大夥都往我們這邊看去。
在他們看來白一諾很似乎很粘我,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
「顧青,你嫁到我們白家就是我們白家的人,有什麼需要就說。」
白老爺身體健壯,七十多歲說話聲依然很洪亮。
我心裏自然是明白,說好聽點是嫁進來,說難聽點是賣給白家。
「爺爺,我沒有什麼需要的。」
白老爺點點頭。
到點所有入座就餐。
白老爺在大家麵前宣布我是白一諾的妻子,我看出他們臉上露出各色各樣的表情。
飯後,我有點飽,走到白家院子裏散步。
「那個女人是圖白家錢才想嫁進來的吧。」
「可不是,一百萬的彩禮呢,要是我也嫁。」
「這些年不要臉,想攀龍做鳳的人多的是,誰叫她命好被選中呢。」
「算了,那個傻子隻會說那幾句話,嫁給他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
一隔之牆,那兩人的談話我都聽到,他們嘴裏說的不就是我嗎。
原來富門內部也有不少嚼舌根的。
本以為白一諾在白家受寵,可誰想到又有多少人在背後罵他傻子。
他是傻,但又不傻。
我沒有出聲,繞了一圈回到大廳。
「青青老婆,去哪了?」
白一諾額頭冒著汗珠,難道他剛才去找我了?
我拿出紙巾給他,他沒有接,我踮起腳尖給他擦汗,白一諾身上有股清幽的檀香味,聞著很舒服。
「我就在外麵逛逛。」
晚上沒有留宿,走之前白老爺把我叫進書房。
白老爺看著我讓我坐下,「一諾的情況你應該大致了解了吧。」
我點頭,但他為什麼是傻子沒有人告訴我,這個似乎像是白家的一個禁止提起的話題。
白老爺:「一諾似乎很喜歡你,那你就在他身邊好好照顧,白家不會虧待你。」
我緊張抓著衣服,白老爺的氣場很強,我不敢說半句不也沒有能力說不。
出了門,我看見白一諾蹲在車子旁邊,夜晚的氣溫有些涼,微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寒冷。
他蹲在車門口,身旁站著人看著很著急,叫他進車裏等我,他搖搖頭。
當他抬頭看見我時,眼睛裏充滿著光,跑過來牽著我的手往車裏走。
「青青老婆,冷?」
「我不冷。」
他像是沒有聽見,將他外套脫下給我披上,我觸碰到他的手冰冷。
我將衣服還給他,他像是跟我賭氣非要我穿上。
無奈下,我吩咐司機將車內溫度調高。
連續幾晚,白一諾都跟我在一個房間。
隻不過他睡床上,我打地鋪。
不料生理期來了,半夜我被痛醒,汗水打濕我前額的頭發,小腹疼得我在地上打滾驚醒了他。
「青青老婆......怎麼了......」
他沒有見過我這樣,語氣慌亂又無措的樣子,他不敢碰我,站在旁邊著急得哭了。
白一諾光著腳跑下樓。
不一會兒宋姨上樓將我扶上床,叫了家醫。
白一諾蹲在窗邊,鼻涕一抽一抽,眼淚跟淚水混在一起。
家醫查看一番,「少爺不用擔心,少夫人在生理期身體有些虛弱,需要好好調理一陣子就好了。」
白一諾似乎聽不懂家醫說的話,隻看著我很難受,眼淚還在不停流。
「我沒事不用擔心。」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別人擔心得流淚。
白一諾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晚上,白一諾一直蹲在床頭。
我看見他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明明困得不行還要守著我:「一諾太晚了,你去隔壁睡覺吧。」
注意事項中寫著少爺不能晚於十一點睡覺。
他很倔強就是不肯去睡覺。
「青青老婆,疼。」
我心裏泛起漣漪,「我沒事了,你要不就上來睡要不就去隔壁睡覺。」
他聽後立馬就脫掉外套上床。
我有些緊張,感受到白一諾身上的熱氣,我和他挨著很近,有些不自在往床邊挪。
我一直沒有忘記他雖癡呆但他是成年男人的身體。
白一諾碰床就睡,我也很快入睡。
第二天醒來,一張帥氣的臉映入我眼前,我發現我的雙手居然不老實摸在他的胸膛上,硬邦邦的。
我瞬間臉通紅起來,怎麼可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青青老婆......你還難受嗎?」
白一諾醒來,第一時間詢問我情況。
我起床背著他,控製住亂跳的心臟,「我沒事了。」
等我下樓的時候,白一諾端來一碗紅糖水。
「這是你煮的?」
「嗯,宋姨說你喝這個好點。」
「我喝了,不燙,甜甜的。」
一碗紅糖水,一顆心。
「謝謝一諾。」
甜甜的糖水喝下去身體暖和很多,白一諾有許多不懂但他學得很快。
煮糖水,泡腳草藥,暖宮貼,他早早給我備好。
突然間,我覺得我可能是前輩子老天爺看我過得苦,後半輩子讓我遇到了白一諾。
我上班的時候,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白一諾總是發一些奇奇怪怪的照片給我。
「青青老婆,這是我的夥伴,小白。」
小白,白一諾的寵物狗,很溫順。
「青青老婆,小白凶我。」
「青青老婆,你什麼時候回家?」
「青青老婆......」
一時間我發現白一諾是不是太粘人了。
同事看著我詢問:「上班時間一直看手機,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心一慌,淡定將手機放下,「沒有。」
同事指著我桌上的花,一臉八卦的樣子,「上次那個男的不是在追你嘛,你倆是不是成了......」
我看向桌上的花,這些天忙得我暈頭轉向,忘記把花扔了。
「不是,快去工作,不然老板看見要扣工資。」
同事沒有在我這裏得到八卦消息,有些失望離開。
我站起來順手把那束花扔掉,看著就煩,因為那是我前男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