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辰的喉嚨費力地吞咽了下,他盡力平複自己幾近紊亂的呼吸:“沒有,不關你的事。”
木渺小心翼翼抬起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卻意外發現黎先生的眼神越發迷亂,臉上還有層薄汗,在散發著光澤。
黎墨辰微微揚唇,苦笑了下:“這個過程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加難熬。”
“那,那怎麼辦......”木渺慌忙移開視線。
“沒事,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
“我,我回避一下。”
“不用,我走,別臟了你的畫室。”黎墨辰微微皺著眉,表情有些難受。
木渺低著頭小聲道:“…沒關係。”
“可以嗎?”
黎墨辰又驚又喜,渺渺竟然允許他在她的畫室裏做那樣的事情,那他能不能理解為,到現在為止,她不僅沒有厭惡他,甚至還有一絲好感。
“嗯,我,我現在出去。”
說完,木渺就像逃荒似的離開了畫室,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畫室裏仿佛還留存著她的氣味,腦海裏還有她可愛靈動的表情,黎墨辰閉眼想象著。
木渺站在門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索性捂著熟蝦一樣的臉蹲在門口,假裝自己和酒紅色的牆壁融為一體。
“咚咚。”
房門上傳來幾聲極輕的叩門聲。
木渺等得都要睡著了,可是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有點擔心黎先生是不是在裏麵出了什麼事,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叩了幾下房門,見半天沒有動靜後就把耳朵貼在門上聽。
還沒聽一會兒,靠著的門一空,倚仗的東西沒了,木渺不受控製地往裏麵倒去。
耳朵和側臉猝不及防地貼上了黎墨辰火熱的胸膛,鼻腔裏猛然鑽入一股很曖昧的味道,似乎還混雜著些未散去的艾草沐浴露的氣味。
木渺才冷下去的臉蛋又燒了起來,趕忙後退離開點距離。
她的發絲在黎墨辰胸膛的皮膚上蹭過,帶起一片癢意。
像一陣風吹過將熄的火焰。
黎墨辰皺著眉頭,低低罵一聲,而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畫室。
木渺從背後看著他急切的腳步,心虛地攪起了手指,心想自己大概又闖禍了......
畫自然是沒有畫成,不僅如此,這一夜,兩個人還都沒有睡好。
木渺一直到第二天淩晨才有了睡意,所以睡到很晚才醒,沒有在別墅裏看見黎墨辰,她鬆了口氣。
下午木渺一直窩在畫室裏畫畫,畫累了想躺在沙發上休息休息,剛一坐上去昨晚的畫麵就湧入腦海,這沙發上就像著了火,燙得她根本沒法躺上去。
“木小姐。”
何姐在敲門。
木渺打開畫室門走了出去,發現何姐抱著一大捧香檳色玫瑰,完全抱不住的那麼多,站在畫室的門口笑眯眯地看著她。
“這是......”
“這是黎少買來送給小姐你的。”何姐露出個知情識趣的笑來。
木渺順從地接過花,有些疑惑,黎墨辰怎麼知道她喜歡香檳色玫瑰?
道謝後剛想進畫室,何姐一把拉住了木渺的胳膊,掌心攤開一枚銀色的鑰匙。
“這是黎少讓我交給您的,是畫室的鑰匙。黎少說了,在這家裏,這間畫室是完全屬於您,任您處置。”
黎氏集團。
黎墨辰修長筆直的腿隨意搭在辦公桌上,漫不經心地轉著鋼筆,問道:“她在家做什麼呢?”
路非愣了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她是誰,趕忙答道:“不清楚。”
黎墨辰的眼風掃了他一下,眼睛微眯,表明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路非忙解釋道:“回黎少,木小姐一直待在畫室,所以......他們也沒法報告小姐的狀況。”
黎墨辰皺了下眉,對這種不在掌控的虛浮感很是不安和厭惡。
“讓何姐把她帶到莊園裏逛逛。安排幾個人去給家裏各個角落裝上微型監控。”
前世也是這樣,她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在他視線所及之處,所有他想知道的瞬間,都必須暴露在他的麵前。
路非聽到命令沒有立刻行動,遲疑地問道:“那畫室要不要......”
他這陣子真是看不清黎少的想法,一會兒說留個畫室給她,讓她有了安全感後就不會總想著離開,現在又這麼偏執地要掌控。
而且明明那麼喜歡那姑娘,表麵上還裝得隱忍克製,每晚都回去得那麼遲。
黎墨辰皺了皺眉,沉默了很長時間,仿佛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半晌後像是妥協一樣歎了口氣:“就留個畫室。”
他不騙她,在這個別墅裏,畫室會完完全全屬於她,至於別的地方......他可沒有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