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即將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隱約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他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緊迫感。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迅速地拿起一旁的手術刀,動作專業而果斷。
他的眼神專注,手法穩定,顯然對這種緊急情況並不陌生。
我感覺到他的手在我的身上快速移動,雖然我無法看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為我急救。
盡管我無法說話,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但我內心深處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在這個陌生男人的專業處理下,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得到挽救。
他的出現,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給了我希望。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最終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頭頂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簾,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我試圖動一動身體,卻感到一陣疲憊和酸痛,像是被千斤重擔壓過。
病房裏圍了一大圈人,他們的麵容在我模糊的視線中晃動,聲音此起彼伏,很吵。
我感到一陣眩暈,努力地想要集中注意力。
“清清,你可算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公公和婆婆。
他們率先拉住我的手,臉上的表情交織著擔憂和鬆了一口氣的喜悅。
“是呀,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婆婆的眼眶泛紅,她的手緊緊握住我的,仿佛怕我再次從她的世界裏消失。
我記得在他們得知我懷孕的消息後,態度就有了大反轉。
原本對我不甚熱情的公公婆婆,突然間變得異常關心和體貼。
我知道,這份關心背後,多半是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他們是周家的種。
“你怎麼樣?感覺還好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擔憂。
我勉強笑了笑。
盡管身心俱疲,但麵對眾人的關心,我知道這是我必須做出的反應。
周遠這時擠開他爸媽,衝到床前來,深情款款道:「清清,都怪我,平時工作太忙了......」
他的眼神裏滿是悔意,似乎在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我,導致我獨自一人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
他的手輕輕握住我的,試圖傳遞他的歉意和關懷。
然而,他的表演在我看來卻如此生硬,就像一場拙劣的戲劇,每個動作、每句話都透露出不自然。
看到他,我便想起那會所裏不堪入目的場麵。
遊刃有餘地演深情男人設,奧斯卡得欠他一座小金人!我心裏冷冷地想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是我深愛的人,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
他的每一個字句都像是經過精心排練,每一個表情都像是刻意雕琢,但在我眼裏,這一切都無法掩蓋他的虛偽。
我曾經多麼希望他能在我身邊,陪我一起經曆懷孕的辛苦,一起為未來的孩子做準備。
但現在,他的出現隻會讓我感到厭煩。
他的關心並非出於真心,而是為了維護他在家人麵前的形象。
他湊上來,想要親吻我的臉頰安撫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那是一種混合著香水味和煙酒味的刺鼻氣息。
我本能地感到一陣惡心,偏頭躲開了他的接近。
他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中,顯得有些尷尬。
周遠愣神後,笑著道:“也是,爸媽都看著呢。”
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收回了手,轉而開始忙碌起來。
病床上支起一個小桌板,他從食盒內拿出一盤盤的菜,擺放得整整齊齊。
「清清,看你妍妍姐姐多疼愛你,全都是你愛吃的。」
他邊說邊指向那些菜肴,似乎在炫耀他的細心和對我姐的感激。
我看到我姐捧著一罐湯,笑盈盈的:「小清,特意為你熬的骨湯。」
她的眼神裏滿是關懷與愛護,仿佛能穿透我心中的陰霾。
她輕輕地坐在我的床邊,細心地吹涼了一勺熱騰騰的湯,溫柔地對我說:“來,慢慢喝,對身體好。”
她拿著勺子舀了一勺湯遞到我嘴邊,手擦過周遠衣領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曖昧被我盡收眼底。
那一瞬間,我捕捉到了他們相互交換的一個眼神,充滿了默契和隱晦的情愫。
若是以往,這樣的細節定會被我忽略,但現在,它們卻如同利刃一般刺痛我的心。
若不是我已經知道他們的貓膩,估計這會已然感動至極。
我會認為我是如此幸運,有一個這麼關心我的姐姐和一個表麵如此體貼的丈夫。
然而,真相的殘酷讓我明白,這一切不過是他們精心編織的謊言。
現在,我心中怒火中燒,隻有惡心和憤恨。
這兩個曾經我以為最親近的人,讓我覺得惡心。
他們的虛偽和背叛,讓我對他們的信任和依賴瞬間崩潰。
我感到一陣憤怒和失望,心中的痛苦無法言喻。
「滾!拿開!」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我伸手推開許妍,那勺湯轉而被潑到她手臂上。
連帶著碗中的也一同打翻,湯和碎片撒了一地。
「啊——」姐姐捂著泛紅的手臂,要去撿地上的碎片。
她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的手顫抖著,湯水沿著她的手臂滴落到地上。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不解,仿佛在問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周遠慌忙攔住她:「小心別被劃傷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仿佛她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與此同時,周遠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對待他的情人,他的手緊握成拳,似乎想要對我發泄什麼。
隨後,周遠又去查看她的手臂,「沒事吧?疼不疼?」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她的傷口,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臂,試圖緩解她的疼痛。
姐姐咬著唇搖頭,輕聲道:「沒事,你別怪小清。」
「她才剛醒過來,又在孕中,情緒失控是正常的......」
周遠可心疼壞了。
他的臉上布滿了擔憂和憤怒的陰雲,眉頭緊鎖,嘴角下垂,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怒氣。
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痛楚,似乎姐姐受傷比我自己還要讓他難以接受。
他指著我發火:“許清!她可是你姐姐!”
“你不過是做了個小手術,別太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