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要臉的公平競爭

5.20表白日，所有人都在準備著，要向自己喜歡的人表白，收獲甜甜的愛情。

好友章竹月穿著碎花的裙子跑進我宿舍，在我麵前轉一圈：“怎麼樣，好看嗎？”

我詫異：“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也要去表白嗎？”

她笑顏如花，語氣中帶著絲驕傲：“當然不是，我向來都是被表白的那個。”

我點頭，確實，她可是係花，喜歡她的人多了去。

章竹月指指我桌上的禮盒：“小溪，你今天也要向秦陌表白嗎？”

我抿下唇，低著頭沒有回答。

我喜歡秦陌，人盡皆知。我們之間的關係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確定過，因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我。

秦陌長相好，家世好，樣樣都是第一，更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喜歡他的人數不勝數。

他清冷、優雅，對誰都是一副疏離而有禮貌的樣子。

而我，不過是高中與他做同桌，大學又恰好考進同一所學校。

他於我，卻終是有些不同。

他會在出國回來給我帶禮物，會在出去寫生時給我拍上一張夕陽照，會在我成績不理想時罵我一句笨蛋，再帶我去吃一頓火鍋解悶。

可他，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

我看向自己的手機，界麵還停留在我問他今天有沒有空上麵。

我會和他分享很多信息和故事，他偶爾回我一個簡單的字，僅此而已。

今天，他沒回我。

我看向桌上的禮物盒，盒子已經被章竹月拆開，蓋子隨意地丟棄在一旁。

禮盒中安靜躺著一串紅繩，我親手編的，和我手上的是一對。

我收拾時，發現紅繩被扯出一絲線頭，應該是章竹月試戴的時候，美甲上的裝飾勾出來的。

我眼神微暗，小心整理一下，那絲線頭卻怎麼也無法再弄平整。我幹脆放棄，合上盒子，重新包好。

心煩意亂地隨意紮了個蝴蝶結，而後又心煩意亂地看書。

信息提示音響起，是秦陌發來的。

“嗯？”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一個字，仿佛多打幾個字都是對他生命的浪費。

我有些生氣：“我在約你，你看不出來嗎？”

他又發了一個字過來：“嗯。”

我眉頭皺起，覺得心裏堵的慌。這是什麼意思？知道我約他，所以他故意裝作不知道？

手機鈴聲響起，秦陌的名字在微微跳動，我故意過了好幾秒才接通。

他那邊有些嘈雜，我聽到很多人的起哄聲。

“宋溪。”秦陌聲音冷清，聽不清情緒。他永遠都是這樣，泰山崩於前都不榮不驚。

“你在外邊？”

“嗯，約了朋友。”

我心裏頭更堵：“什麼時候約的？”

“早就約好了，他要向喜歡的人表白，讓我來幫忙。”

嗬，什麼樣的朋友，能夠值得他秦大少爺親自去幫忙？

“哦。”

“你不高興？”

“沒有，我祝福你朋友，祝他表白成功。”

“已經成功了，我等下回學校去找你。”

我心情歡暢不少，輕聲應道：“好。”

仔細裝扮一番過後，秦陌遲遲沒來。

手裏的試卷已經刷完，看看時間，又過三小時，他的信息才再度發來：“下來。”

我拿著禮物歡呼雀躍地跑到宿舍樓下。

秦陌如雪鬆一般站立，好看的眉眼在路燈照耀下顯得十分清冷。

他手中拿著一塊小蛋糕，上麵綴著顆紅彤彤的草.莓。

今天不是我生日，但我還是很歡喜，因為是我最喜歡的草.莓蛋糕。

“吃飯了？”

我想搖頭，卻怕他擔心，點了下頭：“吃過了。”

“飯後甜點。”

“謝謝。”我拿過蛋糕，仔細一看，邊緣並不整齊。不像是店裏售賣的，倒像是從哪個大蛋糕上隨意切下來的一塊。

“你，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秦陌不在意道：“今天剛好是朋友女朋友生日，拉著我去吃飯了。”

“所以，這塊蛋糕是從別人那裏剩下的？”

“你喜歡吃，我才打包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悲傷。

手伸進口袋，握著那個禮盒。我還是決定告訴他我的心意。

“秦陌，我......”

“秦陌，你來扶我一下。”

聲音從車後座響起，章竹月臉頰微紅，眼神迷蒙，跌跌撞撞地打開車門，穿著高跟鞋的她腳一崴，差點摔倒。

秦陌下意識過去伸手拉她，她順勢攀附上秦陌脖頸。

秦陌伸手扶住她的腰，以防她摔倒。兩人的姿勢看起來十分親密。

章竹月在他肩頭貓兒一樣地蹭兩下，努力睜幾次眼似乎才看清麵前的我。

“宋溪，你，你怎麼也在這呀？”

我扯開唇角：“是啊，好巧呢。你們怎麼在一起？”

章竹月含糊不清道：“我今天和秦陌表，表白來著。喝醉了，他送我回來。”

我眼睛睜大一瞬，又垂下眼瞼。

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表白成功了沒？”

章竹月晃著頭，問秦陌：“成，成功了嗎？”

秦陌沒有回答，隻是緩緩看向我。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轉身要走。

“那祝福你們。”

秦陌喊我一聲，聽不清情緒：“宋溪，你送她上去吧。”

我回身，看著親密的兩人應聲：“好。”

章竹月還在摟著秦陌脖頸，酒氣彌漫：“秦陌，我表白，成，成功了嗎？”

秦陌還是不回答，隻是拉下她的手臂：“你喝醉了，先同宋溪回去。”

章竹月整個身全壓在我身上，我扶著她一步步往宿舍走。

爬到樓梯拐角處時，我放開章竹月。她嚶嚀一聲，不滿地跌在牆壁上。

“小溪......”

“行了，別裝了。你一個人能喝兩斤白酒，不可能醉。”

她扒拉著牆壁站直身體：“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多久了？”

“什麼？”

“你喜歡他多久了？”

“一見鐘情吧。”

章竹月拉過我的手：“小溪，你和他這麼久都沒成功，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也想為自己勇敢一次。”

我嗬了一聲，甩開她拉著我的手：“我欣賞你的勇敢，但我接受不了你的背叛，就這樣吧。”

她在我身後喊：“小溪，我不會放棄的，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去你妹不要臉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