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彬彬,我特麼和你拚了!”正當我暗道要糟之際,老胡突然一聲暴吼,擼起袖子就向我衝了過來。
所謂朋友妻不可欺。
而我卻不但睡了他的女朋友,甚至還留下了種,一直將他蒙在鼓裏,直到現在才發現頭頂一片綠油油。
這種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現在的老胡絕對是暴走了,嚇的我渾身一哆嗦,也顧不上解釋,麵色大變之下轉身就逃。
誰料慌亂之下馬失前蹄,地上的一塊爛磚頭把我絆了一下,失了重心,一下子摔倒在地。
“胡青雲,你給我住手。”
眼看老胡要衝到我麵前時,終於反應過來的小麗一下子攔在了我的身前,向著老胡怒目而視:“早你幹嘛去了?這一切都怪你,那天要不是你叫我過去,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反正我不會讓你動他的,他可是我肚子裏娃的親爹,要是被你打死了,娃兒就沒爹了!”
臥草!
你勸架可以,話可不能這麼說啊?
“啊……姓萬的,我特麼弄死你!”
果然,眼見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當著自己的麵包庇奸夫,老胡大受刺激,人雖停了下來,吼的卻更嚇人了。
我沒敢耽擱,一骨碌爬起身,跟個沒頭蒼蠅似的,紮進旁邊的小胡同,立馬逃之夭夭……
逃到小河邊,我沮喪無比地一屁股坐在河沿的台階上,回想著已經被實錘的一切,懊悔的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幾個大耳括子。
這下可怎麼辦哪?
我居然幹出了這種朋友之間最忌諱的事情,老胡就不提了,估計就連瘋狗和曹賊都會對我口誅筆伐。
三個最要好的朋友,一下子全沒了。
更不妙的是,小麗肚子裏的胎兒是個更現實的問題,那可是我的種啊,雖說我還沒做好當爹的心理準備,可要讓我勸小麗把孩子拿掉,這種事我又做不出來。
畢竟昨晚上那小子都托夢向我求救了。
人非草木,豈能如此鐵石心腸?
但這個孩子如果不拿掉,小麗又怎麼安排呢?
讓她懷著我的種,住到老胡家裏養胎去麼?
真要是這樣的話,可就不僅僅隻是小麗她爸了,估計就連老胡他爸,也得拿著刀滿世界追殺我。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老胡的電話打了過來,我嚇的一激靈,差點兒把手機都摔地上了。
這個電話我自然是不敢接的,這一刻終於體會到做賊心虛四個字的含義了,沒有切身體會過,真的無法深刻理解這種感受。
太特麼難受了。
我掛斷了老胡的電話。
但他沒死心,接著又打了兩個,也全都被我掛斷。
緊接著,他發來了一條微信信息,並不是文字,也不是語音,而是表情圖片,一排滴著血的小刀……
換作是我,遇上這種糟心事兒,恐怕也會想殺人了。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睡,本就是最大的羞辱了。
如果睡自己女人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好哥們,羞辱性簡直頃刻間幾何級倍增。
不殺人,不足以平憤啊。
我沒敢回微信,正想關機時,又有電話打了進來,這次是曹賊的號碼。
曹賊是他的外號,因為長相猥瑣,而且喜歡三四十歲的少婦,沒事兒吹牛打屁的時候,總是口沫橫飛地跟我們品評誰誰的老婆多帶勁之類的話語。
是以才被我們鄙夷地以曹賊稱之。
但這一次,就連曹賊都鄙視我了。
“臥草!老萬,咱們哥幾個,你平時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電話一接通,曹賊感歎中又帶著點憤懣的聲音傳了過來:“老賊我平時也就是嘴花花點罷了,純屬有賊心沒賊膽,你倒好,一聲不吭把娃都弄出來了?”
“不得不說,你這家夥挺猛啊?這麼快連孩子都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平時看你人模狗樣的,關鍵時刻怎麼連畜生都不如啊?”
臥草!這話說的怎麼越來越難聽了?
我特麼接這個電話可不是聽你數落的,這麼多年的哥們除了給我添堵,就不能起點別的作用了嗎?
我實在氣不過,直接就把電話掛了,連老胡和小麗那邊我都沒心情解釋了,哪有什麼義務跟他解釋啊?
這個電話才剛掛斷,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這回是瘋狗。
這家夥平時沒個正形,瘋瘋顛顛的,我們一直懷疑他有間歇性突發性顛狂症。
不過,這個電話我還是接了。
讓我意外的是,平時不著調的瘋狗,今天反倒出奇的冷靜:“老萬,你糊塗啊,怎麼能做這種事?”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出了,埋怨後悔都沒用,得想個辦法趕緊解決,平息矛盾,咱幾個也是好幾年的哥們感情了,若是因為這件事而反目成仇,未免太遺憾。”
“你放心,我現在和老胡在一起呢,知道出事我就趕緊過來找他了,不管怎麼樣,我會盡量幫你拖住他。”
“你那邊趕緊想想小麗的事怎麼解決,這個可是關鍵,隻有把小麗的事情處理好了,等到老胡氣消了一些,你們坐下來好好聊聊,這一頁才有翻篇的可能……”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啊。
我的眼眶都紅了,心裏莫名感覺曖曖的,對瘋狗說了句謝謝後,便掛斷了電話。
不過,有關小麗這頭如何處理,我暫時還沒有任何頭緒,腦子裏一片混亂,千頭萬緒,仿佛都已讓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個人在河邊呆了許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我才起身回家。
路上在一家小飯館炒了個盒飯,打包帶到家裏,我正準備吃飯時,門鈴響了。
我也沒多想,起身就開了門。
而門外映入眼簾的一幕,卻當場把我嚇了個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