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梁青山的肩膀,“如果我是你,就該想辦法保護陳小姐,陳家,唉!”
我搖搖頭,一邊提醒他:“對了,長平公主的賞銀來了,梁公子要拿好,好好保重身體。”
說完我就走了,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清楚,他知道就好。
剛到將軍府,管家就過來了。
“將軍,年關將至,各家帖子都送來了,您看?”
我才剛回京,自然有不少應酬,上輩子迅速成婚,這些都是陳凝雪應付的。
那時候她確實做的“夠好”,頻繁和九皇子的人交好。
直到死後我的靈魂飄在半空,才知道,尚書府早就站隊,幫九皇子奪嫡。
表麵溫而爾雅的老九,其實內裏陰險狡詐,心思歹毒,他登基之後,殘害忠良,民不聊生,百姓孤苦。
如今,我在,當然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看了一眼帖子,挑選幾家,剩下的都讓管家回了。
管家一看,有些微怔,“將軍,這些都是......”
“都是清流,書香名邸,不過人品俱佳,其他的就不用了。”
管家連連稱是,這就準備。
我選的,是京城幾個清流人家的宴會,職級不說多高,但是家中和睦,沒那麼多事。
更不會賣女求榮。
做完這些,我喚來心腹十一,交代他幾件事。
十一立馬明白過來,轉身離開。
我拿起一旁的紅 纓槍,在院中練習,回到京城,我一日都不能停歇。
這次沒了我,尚書府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得知我退了那幾家的帖子,陳家坐不住了。
第二日,陳北元率先找上門來。
我剛回來的時候,在宮宴上認識的陳北元,他一首邊塞詩引起我的注意,交談之後,陳北元心懷國家大義。
我與他相談甚歡,將他視為好友。我初到京城本來也沒認識多少人,當時還覺得他是個坦蕩君子。
上輩子我娶了陳凝雪,他也高中,我們同朝為官,因為我這個鎮國大將軍,尚書府一時風頭無兩,我們成為九皇子奪嫡的關鍵助力。
現在,我推了他們的宴會,他們就急了。
陳北元被管家引進門,看見我滿臉落寞。
我當做不知,手持長槍擦拭著。
陳北元見我不做聲,急得不行了,我故意幽幽開口:
“陳兄今日過來,可是家裏出了什麼事?”
陳北元這才歎息道:“唉!還不是我那妹妹!”
我抬頭看他,“陳小姐?怎麼了?”
見我接了話茬,陳北元忙道:“昨日小妹回去之後便病了,夢中喊著,喊著將軍的名字,說起來也是慚愧,她心裏一直喜歡你,不知將軍,可否過府看看?”
這是一定要把我拽進他們陳家,陳凝雪昏迷不醒,我去了,叫人看見,還以為我跟她有什麼,這麼關心她。
再加上昨日陳元北喊著讓我救人,若是去了,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了,陳北元又道:“傅兄,我知道讓你為難了,隻是凝雪昏迷不醒,我父實在傷心,她母親生她的時候大出血沒了,凝雪跟她母親長的很像。”
聞言我差點笑出聲來,陳尚書真的博愛,五個女兒不是被他送給上峰就是鞏固勢力。
陳凝雪若是死了就是廢棋,他確實傷心,隻是傷心未能如願浪費了一顆棋子罷了。
想了想,我故意歎息道:“我去了隻怕對陳小姐名聲有損,這樣,晚些時候,我再過去,免得被人看見。”
聞言,陳元北立馬對著我躬身作揖,“多謝傅兄,我幫你留門!”
打發走了陳元北,我悄悄去找了三皇子。
攬月樓是三皇子的地方,我也是死後才知道,這裏表麵上是酒樓,實際上是三皇子的產業,隻是極其隱蔽,鮮少有人知道。
上輩子,三皇子因為奪嫡一事明哲保身,自願去了封地陳州。
在他的治理下,陳州百姓富足,九皇子昏庸無道,甚至強搶臣妻,三皇子最後受於天命,斬了昏君!
見我找上來直言要見驚羽,管事很是驚愕。
驚羽就是三皇子在這裏的化名。
我敲敲桌子,“傅某來,隻為一事,還請通知殿下。”
管事見我直接道出幕後老板身份,自是不敢大意。
稍頃,我便見到了便裝出行的三殿下。
“傅將軍?”
“殿下,傅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殿下能夠幫忙。”
我父在世時就是聖上的左膀右臂,他去世之後我繼承遺願駐守邊疆。
如今回來,朝中老臣對我也是照顧有佳,幾位皇子更是請我過府一敘,我都推了。
如今來到三皇子這裏,他自是驚愕。
聽聞我的請求,三皇子沉吟片刻,隨即問道:“隻是太醫這麼簡單?”
“傅將軍,可否告知,為何要助他們結為姻親?”
我淡定一笑:“兩個原因。”
“第一,我不想娶陳凝雪,但是願意成 人之美。”
“至於第二個原因,陳尚書跟九皇子的母家來往密切。”
三皇子是聰明人,知道我的意思了。
他當即點點頭,“如此,我幫你,你可欠了我人情。”
“多謝殿下!”
三皇子給了我一塊玉佩,“攬月樓的酒菜不錯,將軍閑來無事可過來坐坐。”
我捏著玉佩,敬謝不敏。
三皇子於我而言,才是那個值得擁護的人。
從攬月樓出來之後,我走去了一趟梁青山那裏。
此時的梁青山,還住在離尚書府不遠的巷子裏,租住的房子不大,但是清淨。
其實我真的佩服他,能在這種地方靜心學習。
倘若能夠一心向學倒也能出人頭地,隻可惜啊!
敲開門,看見我的那一瞬間,梁青山眼裏滿是恨意,隨即一閃而逝,換成震驚!
“傅將軍!”
“梁公子,進去說話。”
我踏進去,梁青山有些慌,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慌了,隻因為他桌上放著一副丹青,畫的正是陳凝雪!
“將軍,我......”
梁青山急了,立馬就要解釋,我抬手打斷了他。
“梁公子,傅某最佩服的就是你這樣的謙謙君子。”
我看著他細胳膊細腿的麻杆樣,說出違心話。
沒辦法,我雖是個將軍,行軍打仗不在話下,可玩心眼子也是會的,打仗也要靠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