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安是當今赫赫威名的少年將軍,家裏權侵朝野。
突然有一天,我能聽懂他的心聲。
原來我生活在一本話本子裏,謝淮安為了續命,必須得到女主人公的愛慕。
他認定我就是他的命定之人。
為我一擲千金,替我家加官進爵。
但是後來他真正的命定之人出現了。
......
我是慕府養在偏僻老家的長女,從小我跟隨我的祖父長大。
祖父待我和家裏表哥一般無二,他們學什麼,我就學什麼。
我是個極聰慧的,比我的各個表哥都要出色。
祖父總是摸著我的頭,然後說:[可惜了,可惜姝姝是個女子。]
我不懂。
女子有什麼可惜的。
我是在及笄之年回到京都遇上謝淮安的。
我的父親是朝中從四品的文官,我又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女,從回來之後,大大小小的宴席母親帶著我從沒斷過。
七月底是當今春樂公主的壽宴。
就是在那天,我和一眾適齡的貴女站在宴席中跟謝淮安麵麵相覷。
謝淮安一身玄色錦袍,眉眼如星銳利,周身的氣勢逼得人抬不起眼。
這就是當今武將的魁首,鼎鼎大名的威武將軍。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謝淮安打量了我們一圈,目光淡淡的落在我的臉上,然後轉頭扯出個漫不經心的笑:[不是我的好姐姐,這是做的哪一出啊?]
哪一出?這不明擺著給你挑媳婦呢嘛。
我低眉順眼的在心裏想,又想想剛才少年淡淡的目光,覺得自己顯然是落選了。
但我突然腦子裏突然出現了謝淮安的聲音:
【我命定之人就是她?】
【慕府才回來的女兒......】
【看著倒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經曆也算是坎坷,符合話本套路。】
【就是這個低眉順眼的態度,我不喜歡。】
【算了,肯定是沒過過什麼好日子,以後多寵著點就是了。女娃兒,還是活潑點好。】
哇哦。
活了這麼多年了,在春樂公主的宴會上,被當今威武將軍認為是命定之人。
而且他話還挺密的。
那一分鐘。
我懷疑自己腦子出現了問題。
甚至想過回去讓母親找個大師驅驅邪。
但是那分明就是謝淮安的聲音,我承認謝淮安是很帥,但是絕沒有到我見他一次就在眾人麵前想象自己是他命定之人的地步。
我不是那種人啊。
謝淮安懶散的倚在黃花木的椅子上,肆意囂張:[我這混不吝的脾氣,姐姐你就別為我.操心了。]
話鋒一轉,似是不經意的提到我:[這位就是慕大人剛回家的女兒吧,倒是跟外頭說的有些不一樣...聽說你琴棋書畫,無所不長?]
我隻覺得瞬間被架在了火上。
他的心聲得意洋洋:【哈哈,這下肯定對我印象深刻了。小爺迷不死她。】
啊?
不是哥們你這心聲跟你這個囂張的樣子也對不上啊。
我扯出一個苦笑。
又用餘光掃了一眼各個貴女不善的眼神,行了個禮:[小女粗鄙,傳言不過是各位抬愛,登不得大雅之堂。京都的各位姐姐,個個才貌雙全,尤在慕婠之上。]
他的心聲又滿是困惑:【我不是在誇她嗎?誰說她粗鄙?她幹嘛誇別人?】
【她不會是要趁機打探我是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吧?】
【我在話本上看過這個!看我完美作答!】
我心提了起來,等著看他的回答,是不是真的能聽到謝淮安的心聲就看這波了。
隻見謝淮安打量了一圈周圍的貴女,施施然轉開頭,語氣平淡:[哦,看得多了,也就那樣吧。]
我:......
好消息,真的能聽見謝淮安的心聲。
壞消息,這次出門京都社交進度倒扣二十。
更壞的消息,謝淮安好像才是腦子有問題的那一個。
祖父說得對,君子要常懷正道在心,對鬼神敬而遠之。
算了,起碼回去不用讓母親請大師來了。
我本來想等自己理清楚所有事情再去找謝淮安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具體表現在這幾天我每天挑燈夜讀了很多種類的話本。
結果還沒等我在自家花園看完最後一本,謝淮安出現在了我麵前。
本朝民風開放,倒是沒有什麼女子不能見外男的規矩。
我關上套了特質封皮的話本,站起來見禮。
謝淮安點點頭,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們慕府的風景倒是挺...質樸的。]
我幹笑了兩聲。
謝淮安目光定在桌子上的話本上,驚喜:[你懂兵法?]
我一頓,很想解釋。
有的書雖然套著兵法的名字,但其實內裏寫的是霸道狐妖姐姐強製愛啊......
但我不能說,我畢竟是個貧窮的.真.大家閨秀:[略懂皮毛爾爾。]
他卻來了興致,在我對麵坐下開始跟我侃侃而談。
幸而我跟祖父也不是白學的,還算是相談甚歡。
越談我心裏就越對謝淮安刮目相看,他對兵道的見解是我遠遠不及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時候的謝淮安,眼睛裏好像真的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