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駙馬博學多才。
前途無量的他,卻愛上了一個娼女。
我揭穿此女是五皇子的密探,欲亡我公主府。
娼女羞愧,飲下滑胎藥,一屍兩命。
從此,駙馬變得對我更加上心,名間話道——
「好姻緣,隻羨鴛鴦不羨仙!」
可如此深情的他卻在我父皇壽宴上,滅我全族。
更是親手灌我喝下滾燙的滑胎藥,將我丟在青樓。
他怨毒道:「若不是你,清清如今已誕下我的孩兒。貴為公主又如何?現在不過是任人玩弄的賤女。」
我才知,從娼女去世的那一刻,他便想著為心愛之人報仇!
我不甘受辱,悲憤自戕而亡。
重生歸來,正值我父皇為我擇婿的時候。
父皇問我,可有心儀人選?
我反手選了死對頭沈將軍。
那晚,應是為我父皇賀壽的日子,我族覆滅,除了我,無人生還。
蕭千塵,當晚便親手灌我滑胎藥。
藥剛煲好,他便迫不及待灌下,我喉嚨被這滾燙的藥傷後,再無法出聲。
隻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看著衣裙被血染紅。
我不理解。
我自幼與他相識,青梅竹馬。
十幾年來,我對他無微不至,我知做駙馬不可入朝為官。
可在他想入朝為官,我跪在殿前三天懇求父皇,結果落下了腿的毛病,每到下雨天便疼痛不止。
他謀反了,聯合前朝後臣。
「為......什麼,蕭千塵?」我死死抓著他的手腕。
永墮深淵的是我,他卻切齒道,「這是你們欠我的。欠清清的,而且搶來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可笑!
我父皇一生為了百姓兢兢業業,反觀前朝荒唐不堪,貪汙不斷,百姓叫苦不迭。
我哥哥弟弟,無一不是為百姓盡心盡力。
他竟為那腐敗的皇室,為那個娼女,歸咎於我,歸咎於整個李氏。
「蕭千塵,你......」
鮮紅的液體噴湧而出,渾身已被血腥味覆蓋包裹。
鹹苦的。
比那幾年的中藥還苦......
即便如此,還是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將我丟到青樓。
嘲諷道:「貴為公主又如何?現在不過是任人玩弄的賤女。」
我不堪受辱,自戕而亡!
再睜眼,我看著鏡中的臉,怎麼也沒想明白?
我不是死了嗎?死了為何不是去地府投胎,為何還會回來。
直到看見前世被害死的孟夏出現在我眼前,幫我挽發,我強壓的情緒終於失控。
淚水一滴一滴砸在地麵上。
孟夏被嚇的,慌慌張張幫我擦眼淚。
「殿下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
我撲倒她懷裏大哭。
上一世,我和孟夏一起賣進來青樓,孟夏為了防止那些人欺負我,拚命接客,最終染上了暗病去世。
我見她,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撐著最後一口氣:「殿下,對不起了,婢子再也護不了你了,快走,走的越遠越好......殿下,願下輩子婢子還能陪伴在殿下左右。」
話還沒說完,她便在我懷中沒氣了。
聽聞孟夏死了,他來了。
那天我猛地抽出簪子紮入他身體。
他輕鬆躲過,一把狠狠抓著我的頭發,將我從青樓一路拖拽到宮裏。
他已經不顧我死活。
讓太監欺辱我,他卻在一旁欣賞:「堂堂公主,不是瞧不起娼女嗎?那現在太監的滋味如何?」
我嘶啞的聲音卻說不出一點話,隻能屈辱的「啊啊啊」叫。
真的可笑。
為了一個欺騙他的娼女,他居然想折磨一個曾經愛他到不顧一切的人。
我終是用發簪,狠狠插入脖頸,選擇自我了斷。
那時的我,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一點疼,隻感到滿腔的恨意。
若有來生,我會看著他,慢慢跌入地獄。
老天爺,給了我機會!
清風吹拂,鐘聲悠揚回蕩於山穀間。
一縷縷香煙帶著我的不幸隨風而去。
我回到了父皇將為我擇婿前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