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齒,強忍住出去揍他一頓的衝突,打開燈,然後拿著一個台球杆起身。
透過貓眼,鄰居隻穿著一件幼稚的兒童睡衣,上麵是一個大大的卡通圖案,兒童睡衣很小,他是一個成年人,這身裝扮套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很是不倫不類。
我壓住怒火,「別敲了!」
鄰居停下了動作,但僅僅是一秒後,他就用更大的力氣開始敲門。
我翻了個白眼。
「這輩子和你做鄰居真是倒黴。」我邊說邊開門,台球杆也被我捏在手裏,誰也不能確定這個神經病會不會突然傷害我。
門口,這個男人看上去眉眼陰沉,但是細看下去,其實我這個神經病鄰居居然長得很秀氣,看上去有點青澀的英俊。
他先是往我的家裏麵看了看,然後像是鬆了口氣般,開始比比劃劃。
有一說一,我看不懂。
但是這是他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和我有了些交流,所以我很耐心地看了下去。
他比劃了半天,發現我看不懂,急得撓了撓頭。
緊接著,他張開嘴巴。
我驚訝地看見,這個男人的嘴巴裏麵,竟然沒有舌頭!
他比著口型,我終於看懂了。
他說的是,「快跑。」
我為什麼要跑?
他又為什麼要這麼說?
還沒等我開口問,一陣腳步聲響起。
傅融站在電梯口,看上去眉眼有些陰沉。
我驚訝道:「老公,你不是說你去出差了嗎?」
門口,傅融的臉在燈光下被模糊。
他聲音低沉,「出了點意外,我不去了。」
我剛準備和鄰居道別,卻發現他的身體,好像正在發抖。
一雙有點稚氣的圓眼也驚恐地瞳孔放大。
他好像很害怕傅融?
回到房間裏麵,我給傅融講我看到的這個現象。
「外麵的那個男生好像挺怕你的。」
傅融臉上沒有表情,「可能我長得比較凶吧。」
我笑了起來,看著板著臉的傅融。
傅融問道:「對了,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我回想起那個男生一直說的「快跑」,猶豫了一下,「他是個啞巴,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皺起眉,「而且他的舌頭被拔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下意識地對傅融隱瞞了真相。
聞言,傅融看上去鬆了一口氣。
「再過些時間我就帶你走。」
我高興起來,嘟著唇說,「那我們還要把房間設計下。」
傅融點了點頭。
我忍不住,連看窗外這片亂糟糟的小區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現在住在這裏,忍受著那個鄰隔三差五的不愉悅感也迅速消失。
「老公,你真好。」
傅融第二天和我出去吃飯。
是一家很高檔的餐廳。
流淌著的美妙音樂,淡淡的食物香味,還有專門的樂隊演奏。
我翻著菜單,撐著下巴,剛準備報菜名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叫傅融。